來了。”
襄陽候侯夫人夏氏有兩個妹妹,分別嫁到周家和梁家,鄭明珠自然也都隨著朱氏稱他們的兒子為表舅的。
朱氏笑道:“哪裡是她們,這是你高家表舅的女孩兒。”
鄭明珠掩嘴一笑:“太太真是越發詼諧了,這樣逗我,我哪有什麼高家表舅呢。”
那個貌美的女孩子到底還年輕,眼中就露出一絲恨意來。
鄭明珠冷笑,既然上趕著非要找沒臉,就別怪別人不給面子。
朱氏臉上僵了僵,不悅道:“珠兒!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你表舅不過是窮苦些罷了,豈不知越是憐老惜貧的,才越是大家子的氣派,你就不管別的,單看我的面子,叫一聲表舅又虧了你不成?這樣子不懂事,出去惹人笑話,還不快都改了。”
鄭明珠笑道:“論理,我是女兒,這話原不該我說太太,只是太太若真是認了這表哥,那才惹人笑話,只怕爹爹也要不悅的,太太若不信,咱們回頭問問爹爹罷了。”
她一直覺得朱氏是個極精明的女人,怎麼在這個孃家的身份上這樣夾纏不清呢?有了身份能力,想照顧生母以及生母的孃家也是人之常情,又不是非要認了這稱呼才能照顧的,便依然是姨娘,也是可以照顧的呀。
她這樣非要當正經親戚來往,是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姨娘養的不成?
從平寧長公主壽辰那日見到這位表小姐起,鄭明珠就已經百思不得其解了,朱氏這舉動,不可謂不冒險,林氏又說在公國府,下人都稱表小姐,她到底為什麼?
鄭明珠想不通。
朱氏再笑不出來了,登時便拭淚:“大小姐如今真是越發了得了,倒抬出你爹爹了,你雖不是我生的,我到底養了你這麼大了,我就這一個親表哥,你便看顧著你表妹些兒誰又敢說嘴不成。”
教導不成就哀兵,還夾雜著胡攪蠻纏,朱氏的招數果然多。
不過一個親表哥這句話,倒讓鄭明珠有點明白了,若真是高家獨苗兒,對朱氏來說,倒也真是有點要格外看顧才是。
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鄭明珠絕對不會因為朱氏哭一場就認下這個表妹的。
朱氏身邊服侍的大丫鬟紅綃見朱氏哭了,忙勸道:“太太快別傷心了,大姑奶奶一向孝順,豈有不看顧表小姐的理?如今既要交給大姑奶奶了,您也就該放心了才是呀。”
鄭明珠心中警鈴大作,交給自己?這是個什麼新花樣?
朱氏接過帕子拭淚,一邊說:“罷了罷了,你雖不認我這個娘,我卻放不下你這個女兒,你便再不好,也是我一手養了十幾年的,從小兒金尊玉貴,順風順水,何嘗受過一點委屈,如今竟被那個狐狸精氣的竟病了一場,那一日我聽說了,心中刀絞一樣,天天晚上睡不著。”
鄭明珠眨眨眼,這話題是怎麼扯到那場病,那狐狸精身上來的?
方姨娘有孕,氣壞鄭明珠,不是已經一個多月了麼?這個時候翻出來說是為了什麼?
朱氏接著說:“說來也趕巧,我雖放不下心,偏身邊沒有現成的出挑兒的人,幸而我前兒回去,見到這孩子,竟似天上掉下來的一般,模樣性情都是上上等的,差不多兒的大家姑娘還趕不上她,如今你便做了主,抬進來給姑爺做二房,那個狐狸精模樣兒如何比得上她?加上她性子又溫柔小意,把姑爺服侍的好了,姑爺自然念你的好,如此,既收拾了那狐狸精,又顯出了你的心胸,夫妻兩個自然就好了。再說一句誅心的話,她是你表妹,自然一心向著你,你在這府裡也算有個臂膀了,平日裡你就算有個疏漏,我也不那麼擔心了。”
這……鄭明珠真覺得天上剛剛落下一道雷來活劈了她似的,她再沒想到,朱氏帶著這姑娘滿帝都轉了一圈,最後竟要塞到她房裡來。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