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陳頤安也不是很清楚,但陳夫人卻很明白,此事可大可小,真要一個處置不好,後果難以預計。
帝都並非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陳夫人記得兩件,因為這兩件事是幾乎差不多時間發生的,而結果迥異,且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先帝朝淮揚總督的幼子,自幼嬌寵,不知天高地厚,某日在一次宴飲上與一位姑娘走了個對臉,便念念不忘,打聽到了那姑娘是勤謹伯府的庶女,勤謹伯因在先帝奪嫡之爭中站錯了隊伍,先帝登基後自是失了聖寵,因著小事由公府降為伯府,在帝都早已邊緣化了,而淮揚總督卻是先帝重臣,簡在帝心,家中又本已經替他暗中相好了一位小姐,乃是侯府嫡女,並非勤謹伯這樣失寵伯府的庶女可比,自是不會答應替他求娶這位姑娘。
可是這位公子一心念著這位小姐,某日竟隻身登門求娶,鬧的滿城風雨,整個帝都都八卦了起來,事已至此,淮揚總督的夫人已經認命,準備娶了這個兒媳婦,沒想到,勤謹伯府的那位嫡母,和這位小姐的姨娘仇怨極深,此時竟說這小姐與外男私相授受,與名節上有虧,竟要把她送入家廟。
小姐不堪受辱,自盡以示清白。
勤謹伯府告了御狀,先帝就算再是看重淮揚總督也無法完全迴護,只得將他調職,那位公子流放西北三年。
這是一樁。
還有一樁卻沒有這樣熱鬧,內容是差不多,只是那位小姐並非正經小姐,父親獲罪,雖未罪及妻女,卻是家道中落,與母親兄弟回到帝都,依附外家。
公侯之子有意,對這位小姐來說實在是極大的喜事,雖說公子家中父母不肯,可這位小姐極有本事,抓住每一次機會在外造勢,公子又肯配合,終於順利嫁入侯府,做了正房奶奶。
只是這位奶奶家無恆產,或許是吃多了苦頭,眼皮子便淺,只有進的,沒有出的,又不懂規矩,性子蠻橫潑辣,心狠手辣,真真是個攪家精。
也不知因著她起了多少風波。
這兩件事的當事主母陳夫人都是認得的,當年還當著笑話兒看,如今事情照樣兒落到她的頭上,她才知道不好。
瞧這樣的下場,兩樣她都不願意重蹈覆轍啊。
陳頤青可是她的親兒子,侯府的嫡次子,配公主也是配得上的。
前車之鑑如此,陳夫人知道不可掉以輕心。
陳夫人想了想,問鄭明珠:“這位表小姐是什麼府裡來的?”
鄭明珠老實的說:“媳婦也是昨日第一次見,聽嫂嫂說,連她也不清楚是哪一房的親戚。”
這種婉轉話,修煉到陳夫人這個級別自然是聽得懂的,心中就是一跳,看來這位表小姐和案例二差不多,也是打算依靠著親戚找出路的,既然這樣,先看好陳頤青是要緊的。
陳夫人就對陳頤安說:“我看青哥兒最近是有些不像話了,這幾日安哥兒你上點心,把他給我看好了,別叫他出去亂跑。”
陳頤安明白了,起身笑道:“二弟這樣大了,也該拘著學學規矩了,依著我,不如把他送去錦山別院,清清靜靜的住一陣子才好。”
錦山在帝都西郊,除了有帝王避暑行宮,也把行宮之下的各處好地方賞給公主、親王、勳貴等,武安侯也在其列。
應該說,錦山別院是帝都一個身份的象徵,也是進入了帝都頂級貴族圈的標誌之一,若是在錦山有別院,再低調的人家也會被人另眼相看,若是在錦山沒有別院,便是帝王再寵愛,也不過稱一聲新貴罷了。
就如同如今的貴妃娘娘的家族。
只是新貴!
陳夫人就說:“去錦山也好,只是你哪裡得空。”
陳頤安笑道:“何必要我親自去呢,派些人去就是了,母親只管放心就是。”
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