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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

見他們走遠,鎖兒罕失剌又悄聲對鐵木真說:&ldo;塔爾忽臺聽說你逃跑了,氣得牙齒緊咬都流出了血,發誓要抓你回來。只怕稍時他們還會再來的,你就伏在這裡,千萬不要動,讓我來打發他們。&rdo;

正說之間,耳聽馬蹄聲疾,大隊人馬趕到,為首者正是塔爾忽臺。鐵木真潛在蘆葦下的水中,側耳傾聽岸上的對話。塔爾忽臺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響起:&ldo;鎖兒罕失剌,你發現什麼沒有?&rdo;

&ldo;沒有,別乞,我什麼也沒發現。&rdo;他頓了頓,又道,&ldo;天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再說這河岸上太滑,林子又那麼深,弄不好找不到那小子,反而折了自家的人手。&rdo;

&ldo;那麼依你之見呢?&rdo;

塔爾忽臺似乎被說動了心,遲疑得問道。

&ldo;依我看,那小子不過是個還沒長齊鬃兒的小馬駒兒,能跑得了多遠?也許跟本就沒跑到這。我們不如先收兵回去,沿途再細細搜查,看看還有什麼地方剛才沒有注意到。等明天天亮後,再回這裡來。諒他一個小孩子家,胯下無馬,項上戴枷,讓他不停步得跑上一宿又能跑出多遠呢?還不是照樣手到擒來嗎?&rdo;

鐵木真從沒想到,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漢子,此時居然一不慌、二不忙得當著狡詐狠辣的塔爾忽臺侃侃而談,聲音中竟不帶一絲惶惑畏怯,直說得塔爾忽臺點頭稱是。

&ldo;鎖兒罕失剌,你說得很有道理。想不到,你的辯才和你的馬奶酒一樣令人陶醉。好,傳下命令,收隊回營,沿途小心搜尋,天亮後再繼續追捕。鐵木真這小子若是落入斡難河淹死了,倒是便宜了他。&rdo;

說完這些話,塔爾忽臺圈轉馬頭,喝令收兵。他的命令經由部下逐次傳播於四野。不多時,踏踏的馬蹄聲與喧譁的人聲開始漸趨沉寂,這個不安的草原之夜又再度回復了往日的靜謐。但鐵木真依舊不敢稍動,直到頭頂再度傳來鎖兒罕失刺的聲音:

&ldo;他們都走了,快出來吧。&rdo;

危機暫時解除後,鐵木真這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臂由於長時間被水平捆綁而麻痺,已徹底失去了知覺。身體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多時,微一動撣便覺全身有如萬支鋼針穿刺般劇痛難忍。此時,慢說是拔腿奔逃,便是爬上河岸都是奢談。然而,即使是如此,鐵木真也沒吭一聲,只是用沉靜的目光凝望著鎖兒罕失刺的臉。

並不知情的鎖兒罕失剌連聲崔促著鐵木真:&ldo;快走,快走,他們今天雖然停止了搜尋,但是明天肯定還會來,趁此時他們散去,你快快離開,去找你的母親和家人吧。只是有一件:如果運氣不好被抓住,千萬別把我供出來。&rdo;

崔促良久,見鐵木真依舊原地未動,鎖兒罕失剌大是焦急起來。不過,細心的他隨即也察覺到鐵木真的困境,連忙探下身去伸手相助,及至握住對方的手,一股冰涼的寒意透膚傳至他的手心,不禁失聲驚呼:

&ldo;哎呀,你被凍僵了。這可怎麼跑呢?&rdo;

他一邊說著,一邊奮力將鐵木真從水中拖上岸來,又順手從懷中摸出一個革囊,將其湊到自己的口邊。鐵木真張開嘴,一股醇厚綿密的液體便隨之緩緩注入。他知道,這是馬奶酒。

給鐵木真喝了幾口酒後,鎖兒罕失剌生怕再行耽擱下去會引起塔爾忽臺的懷疑,說了聲&ldo;萬事小心&rdo;後,就轉身上馬追趕泰亦赤兀惕人的隊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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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種宗教即聶斯托利安(n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