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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坐在大廳的最上方,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他身上的金銀首飾少了不少,但是手指上還是戴了不少戒指。“各位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他一開口,眾人都面面相覷,只有知漸長老開了腔,他在這些人裡輩分算是最高,資格也是最老的,除了宅子的主人,也許這裡他最有話語權。
知漸長老面無表情地把皮球踢給了玄清派的長老荒臨:“也許玄清派的長老更有想法?”
荒臨面不改色地說:“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叛出師門的叛徒,也估摸著他是和黑鴉的人有所勾結,所以才派徒兒下山找他。你說對吧,初薺?”
初薺慌張地接過了師傅踢過來的皮球,咬了下唇,說:“師傅,徒兒也不清楚這其中的事情,還是夜白師兄告訴我師門的想法的,徒兒甚至不知道生柳師兄……咳,生柳叛出了師門,長荽公子可以作證,對吧?”
肖敬接到皮球的時候一臉懵逼,幹嘛啦?他不是一個普通的路人嗎?不是一個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嗎?武林的事他不懂他也不想懂啊!可是大廳裡的人,數十雙眼睛都看著他,他還是硬著頭皮道:“這事說來話長……”
知漸長老說:“那就長話短說。”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肖敬說,“然後這樣,最後這樣,我說完了。”
眾人:“……”
肖敬委屈道:“是你叫我長話短說的啊。”
遲暮來援救他了:“各位大俠何必牽涉一個無辜人士下水,他不是武林中人,他只是一個不小心被牽連進去的普通人而已,按來說,他可是一個受害者。”
鬼童子覺得跟他們說這些實在沒意思,於是就憂心忡忡地說:“盟主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於是眾人也順著臺階下去,知漸長老問:“盟主現在是如何?”
鬼童子說:“如果找不到解藥,那麼盟主的丹田可能會支撐不準紊亂的內力,以致於……炸裂。”
聽到“炸裂”這個詞的時候,每個人的身體都震了震。肖敬更是臉色慘白,那是什麼樣的後遺症啊,這麼惡毒!
遲暮靜靜地坐在那裡,他沒有什麼反應,本來就與他無關的事情,他只是覺得已涼看著長荽的眼神讓他有些惱火,但是這惱火也不是他火上澆油的緣由,相互取捨一下,他決定就當已涼是個普通人。
大廳裡金碧輝煌,但是每個人都很沉默。
過了很久,初薺問道:“生柳的死因呢?”
她還是相當在意她的這位“大師兄”的。
鬼童子過去摸了摸生柳的脖子,臉色變了變,大家見他的臉色不對,也有些緊張起來。
杳無宮的宮主凝妝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在這裡她和淨庭寺的知漸長老算是同輩了,但是她一向信佛,就甘願屈居他下。凝妝握著那油光發亮的柺杖,問道:“小子不是給人折斷了頸骨死去的嗎?在場的人有誰不能做到?”
鬼童子站起身來,搖了搖頭:“在場的人沒有多少人能做到。”他一轉過身,伸出了一隻手,張開了五隻手指:“生柳的頸骨被折成了五段。”
方才還在閉目沉思的玄清派長老荒臨突然就睜開了眼,重複著鬼童子的話:“五段。”
要折斷骨頭非常容易,但是折成五段,並不是那麼容易。人的頸椎骨共七節,折成五段幾乎就是把每一節都拆了開來,可是這只是用一隻手完成的,折斷不提,還沒有傷到其他的部位。這得要如何精準的力度?
肖敬一聽也覺得不妙,既然這個人武功高強,莫非是長荽做的事?於是他暗地裡問起了長荽,長荽沒有承認是自己做的,他知道肖敬反感他殺人:“只是做得到的人不多,又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