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虎兒皺眉笑道。
“那不是韓石門嗎?聽說他還是您的親戚。”
養擎玄無奈地遠遠瞪著韓石門,搖搖頭說道。
“說是親戚,也可以這麼說,他是我大姊的兒子,但是從小就隨著我大姊的夫家住在蔡國,一直到少年時候才回到我們箭族。
唉!這孩子不行,工夫沒學到什麼,基礎已經差了人家一大截,學起射技來又有一搭沒一搭……”
便在此時,他的身旁突然“哇”的一聲,有個小孩哭了起來,養擎玄略帶不好意思的神色,轉身便在一個搖籃中抱起一個兩三歲的流鼻涕小男孩,一邊好言地輕聲說道。
“基兒別哭,別哭啊……”
虎兒笑道。“養叔又生了個胖小子啊?怎麼從前好像沒見你帶他來過。”
養擎玄赧然道。“不成材,不成材,倒讓你們見笑了。
這是我的小兒子,名字叫做養由基,平素是我老婆在帶的,這陣子家用拮据了一些,老婆去幫人做些廚役雜工,孩子就讓我帶上幾天。”
說著說著,那小孩基兒又開始大哭起來,弄得養擎玄一陣手忙腳亂,連忙放下長弓,四下找些東西讓小孩填飽肚子。
一時之間,懶散的懶散,貪玩的貪玩,小兒的哭聲又是響徹耳際,整個燒炭場空地之中絲毫沒有英雄好漢的氣氛,倒像是個市井上的菜場。
虎兒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東關旅說道。
“不好意思,讓你看見這樣狼狽的場面。我們的狀況便是這樣艱苦不順,但是我這人就是不信邪,我就不信熊侶的部屬會這樣一直倒黴下去!”
“不會的,”東關旅好言安慰說道。“我相信有一天,一切都會變好的。”
這時候,那個胖胖的大頭男子韓石門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打量了東關旅幾眼,笑著說道。
“虎兒哥,您又帶了新的同伴來了?”
這個胖胖的男子彷彿脾性極好,笑起來笑容頗為燦爛,方才養擎玄雖然對他頗有微詞,但是虎兒卻似乎並不在意,也對他和氣地笑道。
“是啊!這位是我和世子在少年時代結識的好友,叫他小旅便是。”
這韓石門不曉得為什麼,看見東關旅卻是和他極為投緣,方才他雖然懶懶地躺在樹下,彷彿極為散漫,但是此刻卻跟在虎兒和東關旅的後頭,興致勃勃地一起聽著虎兒解說熊侶屬下們的一些作為和編制。
在燒炭場空地的南方,此時還聚著一群衣飾古怪的人們,這些人有的手持石塊在地上不住拋擲,有的人卻拿著龜殼口中唸唸有詞。
奇怪的是,有個老者緊閉雙眼在空地上盤踞而坐,口中不曉得念些什麼,整個人居然緩緩地飄浮起來,凌空靜止不動。
“這些人,是我們楚國的另一群奇人異士,”虎兒解釋說道。“他們是巫族之人,擅長的是占卜和咒術。”
“占卜和咒術?”東關旅好奇地笑道。“真的有用嗎?”
“在一般人看來,自然是隻有老太婆和人生失意的人才會信的,”虎兒苦笑道。“但是熊侶卻對這一族的人很有興趣,因為他當年在碧落門中學得的便是這一類的奇術。”
他這樣一說,東關旅便聽懂了,記得當年在碧落門中時,那位奇異的老人夷羊玄羿曾經指點過三兄弟不同的奇術,東關旅學得的是元神控制技巧,虎兒學的是發揮人體潛能的武技之術,而熊侶有興趣的,卻是施咒、卜筮一類的玄學術法。
“熊侶說過,說這一類術法其實是非常精深的學問,只是有很多細節失傳之後,就成了鄉里之間欺騙愚夫愚婦的迷信。
這些年來,他和巫族的人們相交頗深,也學得了不少奇怪的巫術之學,有時候在爭戰之時也真的有些用處,誰知道呢?說不定有一天他們領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