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給他一個小盒,道:“這是四皇子昨兒個受封賞後,太醫院巴巴送來的好藥。雖然及不上我那祖傳藥方的功效,但是對公公痔瘡,說不定也有些好處。這便送與公公一些。”說完,轉身就給元小四收拾東西去了。
胡安愣了下,再把小盒扭開,輕輕嗅一下,藥味醇香濃郁:竟是上等金瘡藥,確實只有皇家人能享用。雖然他貴為內務府總管,但到底還是個奴才,是沒有權力去太醫院取這藥的。
胡安眯了眯眼:他自八歲便跟在高祖皇帝身邊,從偏居外族到入主中原,他都是一路陪侍過來的。他自認,這宮裡的人、事,他看得比誰都清楚。可是偏偏,他怎麼就看不透這個金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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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是搬家,倒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畢竟小四原先也算是一貧如洗、潦倒一族。
於是,金藍拾掇拾掇,也就幾件破衣裳。胡安找來搬家的侍衛居然就沒派得上用場。
到了新家,才發現那是中殿邊兒上的一個小偏殿,雖然比不得中央皇帝貴人那些寢宮華麗,但比起原先的魍魎院,已經高了不是一個等級了。
金藍瞧著殿門上首那塊鎏金匾額“初華殿”,很滿意。
日子,正向小康大步前進,很好。
胡安另外派了個小太監過來,名喚劉全。
金藍看著這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心說自己這個總管總算不是個光桿司令了。
只是瞧著小太監興高采烈的模樣,金藍又有點疑惑:雖然小四在聖前露了一次臉,但說到底,還是個沒權沒勢的小孩。眾人態度即使有所改變,卻也不會如此樂意來這初華殿伺候四皇子。
瞧這小太監如此高興模樣,要麼就是楞,要麼就是頗有心計。
思及此,金藍覺得有必要調查一番,畢竟以後是要在一殿相處的人,她可不想養一條虎視眈眈的大蟲。
金藍小心謹慎,結果人家告訴她:“金姑娘,您不知道,奴才原來住的地方經常能半夜聽到鬼叫。昨兒個,更是恐怖!那女鬼居然還在唱歌,可那顫聲,當真淒厲無比啊,直叫奴才做了半夜噩夢。奴才花了好幾月的月俸,又正巧四皇子這兒有個空缺,胡公公才肯給奴才調職。金姑娘,您放心,您跟四皇子就是奴才的重生恩人,奴才一定會好好幹活的。”說著,就又屁顛屁顛得跑去打掃了。
金藍瞧著這位活力四足的背影,嘴巴張了半晌,最後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她實在很難開口告訴他,自己就是昨夜那“女鬼”。
畢竟人家剛來,她也不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不是?況且,她怕小傢伙那脆弱的小心臟承受不住這個噩耗……
再說元小四那邊,每天太學院、初華殿兩點一線,日子慢慢步入了正軌。
雖然太子三個對元小四可謂是更加討厭,但到底不敢再多做什麼,表面上還得裝出些兄友弟恭來。畢竟一個被皇帝承認的兒子和不被承認的兒子是有區別的。
太傅文思衍對於幾位皇子倒不偏頗。
原先剋扣小四吃食、衣累的宮人們自然也不敢再放肆。
元小四十年來第一次過上這般舒服舒心的日子,有書讀,有飯吃,有衣穿,有金藍在。
此時,暫且無話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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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平靜的日子止於元長寧來訪。
金藍瞧著被宮女扶著的那具似乎隨時都能被風吹走的嬌弱身子,很是擔心這位就此倒在初華殿。
長寧四處瞧瞧才落座,和藹問道:“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金藍垂首恭答:“勞長公主殿下費心,四皇子挺喜歡這裡的。”頓了頓,又道,“四皇子去太學院了,公主殿下怕是要等會兒了。”回頭就準備叫劉全泡點茶上來。
卻被長寧一語打斷:“誰問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