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即將碰到畫卷的瞬間,他的手停住了,望著畫上那向自己微笑的妻子,賀文知無法忍受心中的痛苦,突然抱著頭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婉兒,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賀文知的聲音中充滿著壓抑,充滿著痛苦。
陳逸輕輕嘆了口氣,明白賀文知為何如此,這幅畫作,可以說是他一直以來的感情寄託,這幅畫從其秦小婉發生意外前就開始畫,可是意外發生後,這幅畫作便只剩下了眼睛,或許是因為狀態,或許是因為賀文知的躲避,這幅畫一直託到現在,恐怕這二十多年來,他不敢拿出秦小婉的其他東西,但是,這一幅畫,卻是一直在關注著。
畫上的這一幕情形,已然深深印刻在了賀文知的腦海中,這畫上的情形,不僅僅是他們最後一次出遊,而且還是他妻子的心願,他為妻子所畫的最後一幅畫作。
此時,陳逸並沒有說話,他知道,賀文知現在要的是自己冷靜下來。
片刻後,賀文知從痛苦的回憶中恢復了過來,站起來看著面前的這幅畫作,面上露出了回憶的笑容,他手指輕顫了一下,然後在畫作上觸控著那美麗的臉龐。
看了一會,他的目光離開畫作,望向了陳逸,接著再次看了看畫作,面上露出掙扎之色,最終,他長嘆了一口氣,“小逸,你的點睛之筆,真正的猶如傳說中的畫龍點睛,讓婉兒再次重現於我的面前,謝謝你。”
“賀大哥,你與我有著很多的共同之處,這是我應該做的,能夠幫助你完成畫作,完成心願,是我的榮幸。”陳逸緩緩的說道,他所想要做的,不僅僅透過畫作來得到花神杯,還要幫助這一個為情所困的賀文知,走出來,重現二十多年前那書畫天才的一幕。
賀文知點了點頭,將那幅二十多年前所畫的畫作拿了出來,看著上面沒有眼睛,卻也十分美麗的妻子,他握了握拳頭,下了決定,“小逸,你所畫的眼睛,我十分滿意,這幅畫,就交給你了,希望能夠畫出與剛才這幅畫一般無二的眼睛。”
“賀大哥,畫出這幅畫,已然耗費了我許多的精力,我們不妨明天再畫如何,我不想讓你這二十多年的守護,毀於一旦。”陳逸笑著說道,與自己點睛所用的臨摹之作相比,這幅有著二十多年曆史的畫作,才是承載著賀文知與秦小婉之間的感情。
他手上的只是賀文知用極短的時間臨摹出來的,而這幅畫,卻是花了二十多年,才不斷完成的。
更何況,他還有著計劃需要實行,而賀文知現在的狀態,並不利於他的計劃,所以,將這幅畫的點睛放到明天再合適不過了。
賀文知想了想,點了點頭,“如此,那就明天吧,只不過這幅畫能不能留下來,我已經失去過婉兒一次,不想再一次的就這樣失去她。”
看著賀文知這種狀態,陳逸搖了搖頭,哪怕自己畫出了這幅與其妻子一般無二的畫作,賀文知還是沒有從過去中走出來,一切,就看明天了。
“賀大哥,這本來就是你的畫作,是屬於你的東西,我先走了,我們明日再見。”陳逸笑了笑,對賀文知說道,只是看到賀文知根本沒有回答他,一門心思的都放在了畫作上,他緩步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剛剛關上門,轉過身,卻是看到玄機道長就在不遠處望著他,陳逸不禁快步走上前去。
“陳居士,剛才老道聽聞門下弟子說,在賀居士的房屋內聽到了痛苦的聲音,不知發生了何事。”看到陳逸走上前來,玄機道長輕輕的問道。
陳逸向玄機道長行了一禮,回頭望了望賀文知的房間,然後搖頭說道,“道長也是知道我與賀大哥所商議的事情,我幫助他完成一幅畫作,他會將我所要的東西給我,而那幅畫就是他妻子最後的肖像畫,我僥倖完成,讓賀大哥猶如再次看到了妻子,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