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半夜的衝出家門,打了車直奔著市中心醫院。
醫院裡夜班急診大夫稀缺,好不容易找到急救室,屋裡居然沒有人。
何老爺子心急如焚,當了一輩子的老領導,脾氣一上來,想壓都壓不住,當場就發作了。
何老爺子直接用醫生辦公室裡的電話,打給了樊老,讓他找軍區附屬醫院的院長。
樊老接到電話,一聽何老爺子說清楚事情原委,二話沒說,趕忙一個電話打到軍區附屬醫院院長家裡座機,大半夜把人挖起來解決事情。
何老爺子結束通話電話沒多一會兒,走廊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上去挺年輕,一臉蒙圈的表情衝進來後,問清楚病人情況,趕忙給何安安進行了檢查,開藥打針輸液,等著一切安頓好,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何老爺子餘怒未消:“你們當醫生的就該救死扶傷,這急診室是擺設麼?病患家屬心急如焚的趕過來,居然找不到可以救命的醫生!我孫女今天是發高燒,你搶救的及時,人沒事,要是真耽誤了,那好好一個孩子腦子燒壞了怎麼辦?”
年輕醫生還挺委屈的,他剛從手術檯上下來,站了足足六個小時,累的腰痠背痛眼睛犯花,好不容易爬到床上想要休息一下,就接到了科室主任打過來的電話,趕忙連跑帶顛的趕過來救人。
年輕醫生一看何老爺子這架勢,能大半夜的驚動了主任,親自打電話過來安排工作,可見這人有點門路關係,反正眼下人已經救下來了,有些口舌之爭還是能免就免。
年輕醫生低頭認錯:“都是我們不好,我們的疏忽,今晚也的確有幾個急救病人趕一起了,之前剛推進手術室一個。”
何老爺子還要訓話,一旁有小護士趕過來通知病房安排完了,是特護病房,沒門子沒關係花錢都進不去的高階護理間。
一屋兩張病床,有沙發有電視,居然還有個小餐桌。
何安安輸液後慢慢轉醒,這才知道她居然發高燒進了醫院。
姜媽心疼的拿著溼毛巾幫著她擦手腳,又特意灌了熱水瓶,貼著輸液管溫一溫裡面冰涼的液體,怕刺激到何安安的血管。
何老爺子坐在對面的病床上,看著縮在白花花被子裡只露出一張憔悴小臉的何安安,眼前忽悠著就晃過了當年何建芳住院調養那會的模樣。
何建芳是何老爺子心裡頭一輩子抹不去的痛,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只是偶爾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撕心裂肺般的難受。
何安安身上不舒服索性閉著眼睛休息,姜媽挨在床邊坐著,看著輸液,何老爺子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沉默不語,病房裡一時間安靜極了。
“是這間吧?”
當樊老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時,病房裡的三個人同時聽到了,全部看向門口,就見樊老領著樊學智和家裡的警衛員急匆匆奔進了病房。
樊老進了病房第一件事情是看了眼何安安,見她安躺在病床上,已經輸上液了,就知道沒什麼大礙,扭頭挨著何老爺子一起坐到對面的病床上:“怎麼回事啊?”
何老爺子:“慧敏孃家媽今天不是出殯麼,安安參加葬禮時著了涼,回家那會就病倒了,凌晨二點鐘那會才發現她發了高燒,這不趕忙著就過來醫院了。”
樊老剛要說話,就見何老爺子壓根沒看他,樊老順著何老爺子的視線看過去,愣住了。
樊學智坐在何安安病床前面的椅子上,握著何安安沒有注射的那一隻手,放在自己嘴前面,眼裡滿是疼惜,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卻不難聽出裡面帶著的心疼的顫音:“好點沒?怎麼就突然發燒了?我知道訊息時都快要嚇死了。”
何安安沒想到樊學智會大半夜趕過來,她現在生病身體虛弱,大腦也跟著混漿漿的,能夠在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