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時而掠過內心的影子之外。那些影子裡有父親也速該,也有死於自己手下的異母弟弟別克帖兒。他知道,自己可以戰勝一切有形的敵人,卻無法擊敗這些飄忽不定的影子。因為這些影子正是內心的折射,一個人縱然有天大的本領,然而一旦作戰物件轉為內心的時候,就會變得一籌莫展。
有時,他一人獨處之時,這種無力感就會襲遍全身。他對著那面繳獲自塔塔兒人之手的鈿螺鏡子認真端詳自己的臉,無論寬寬的額頭,還是長長的鬍鬚,以及那一雙灰綠色的眼晴與略白的膚色都與身邊的那些人迥然有異(2)。可以說,鐵木真要遠比他的那些蒙古部下顯得威武俊朗上許多,但對他本人而言卻是不足以喜,反而會生出更深的困擾。每當此時,朮赤的容貌便會出現在鐵木真的眼前。這孩子的相貌與自己盡在似與不似之間,同樣得英挺威武,同樣得迥異他人。惟其如此,朮赤的血緣之謎也就愈發不可捉摸了。最終,他認定蔑兒乞惕人是造成以上諸般困擾的罪魁禍首。
對於這個種族,鐵木真的態度是嚴厲的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非欲亡其族、滅其種而後快。似乎只有滅掉了這個民族後,才可以解決自己以及朮赤的全部問題。
然而,蔑兒乞惕人的生命力之強韌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如野草般頑強的族群在幾番兵燹屠戮後,只須春風一過,便會新芽復萌。於是,在這一年的秋天,鐵木真不得不再度北征,向也兒的石河方向徵討脫黑脫阿所率領的蔑兒乞惕殘黨與不亦黑魯以及僥倖脫逃的古出魯克王子叔侄所率領的乃蠻餘孽。在那個方面,他們結聯黠吉斯(乞兒吉斯)人,又組成了新的反蒙古聯盟。不過在新聯盟中並未出現札木合的身影。這個多年宿敵在杭愛山之戰後就突然人間蒸發了。反而不斷有那些過去從屬於他的蒙古部族前來投靠於鐵木真的麾下,表示悔過,發誓效忠。由此看來,這位老朋友兼老敵手如今應該正在過著一種眾叛親離的辛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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