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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他們北上之路的最強之敵莫過於一個從風俗到宗教都與伊蘭地域大相逕庭的陌生國度‐‐谷兒只(3)。

紀元十三世紀初葉的谷兒只王國,正處於其歷史上的全盛時代。做為一個信奉東正教的國家,它卻可以南抗強大的阿拉伯勢力,北拒遊牧於南俄羅斯草原上的欽察突厥人的襲擊,始終堅持著自己的信仰而屹立不倒,足見其所擁有的軍事力量不可小覷。因此,國王吉奧爾吉三世拉沙(5)對於這些來犯者採取了堅決抵抗的態度。他命大將伊萬涅(6)的率領三萬人馬列陣於首都梯佛利斯(7)之南的別爾杜季河與庫拉河的交匯處,準備決戰。

&ldo;看樣子,這些鐵罐子要和咱們硬拼呢。&rdo;

得到斥候的詳盡軍報後,速不臺笑嘻嘻地對者別說道。別看他一臉輕鬆,其實心中還是相當重視這場戰鬥的,因為這畢竟是他們自從進入高加索地區後所遭遇的首次大戰。然則,久經大敵的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地方,再配合以陽氣樂天的性情,才會有如此自在寫意的表情。他的部下們,就算是對明天的戰鬥感到不安的人,只要看到速不臺的笑容,想到他輝煌的戰績,就能夠放下心說道:每天能看到速不臺大人的微笑,我們就不會死在戰場上。

&ldo;就算真是鐵罐子,我們也要將它砸成碎片!&rdo;

這樣充滿勇氣的言辭,此時除了者別之外,還有誰能說出口呢?與永遠是笑容可掬的速不臺相比,彷彿是一個世界的兩個映象。他那光禿禿的頭頂在陽光下閃爍著鐵青色的寒芒,瘦削如刀鋒的臉上幾乎從未被笑意沾染過,全無一絲贅肉的軀幹時刻保持蓄勢待發的姿態。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如在弦之利箭,永遠瞄準著敵人的致命之處。凡是被他帶過計程車兵,都會被這種勇往直前的絕大信念所感染,臨陣之際全身貫注以無比的勇士氣概,發出震憾人心的戰呼:生命屬於速不臺,勝利歸功於者別!

看著面色青白,唇角血絲猶殘的者別,速不臺欲言又止。情知要勸他不上戰場,只怕比攻陷十座城市還要困難。者別卻全不在意自己的病體,依舊老神在在地講述著自己對戰鬥的全部構想:

&ldo;這些鐵罐子看上去很結實,不過頭腦就未必靈光啦。我看按照老辦法來打這一仗,應該是有把握的。&rdo;

所謂&ldo;鐵罐子&rdo;,是針對谷兒只人的重甲騎兵隊而言的。對於只著皮甲的蒙古人來說,對方那堅固而又笨重的防禦措施顯得過於匪夷所思。做為騎兵,以犧牲機動力為代價換取防禦確實有些不值得了。

&ldo;是啊,他們如果堅守谷口,還真是不易戰勝呢。&rdo;

速不臺頷首附和著,同時伸出手去,從身旁一隻開啟的口袋裡撈起一大把豆子,灑在腳下的地面上,然後蹲下身子,認真地將其分成較為平均兩堆,然後用手指比劃者向聚在身旁的諸位千戶們解說道:

&ldo;古兒只人在兩旁的山頂上安置了重兵,封鎖了整個河谷。&rdo;

說著,他又將指縫間殘留的幾粒豆子放置於兩堆豆子的對面。

&ldo;這是我們的部隊,要想繼續前進,必須從河谷中透過。但是,目前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假如強攻,即使成功也要耗費太多的時間和重大的傷亡,這顯然也是得不償失的。何況,阿蘭人隨時有可能從背後突襲我們,一旦腹背受敵,三萬人的命運就不言而喻了。&rdo;

&ldo;一定要把對面的敵人誘出來打,我們就可以完全發揮自身所擅長的野戰能力啦!&rdo;

者別說著的時候,將手握成拳頭,奮力擊落在豆子堆上,當即將整座&ldo;山丘&rdo;砸得粉碎,臉上則露出了堅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