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裡,劉軒除了修煉以及淬鍊一件趁手兵刃之外,就是尋思著這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情。想來想去,除了董太后會被鳩殺之外,就是盧植會在這段時間裡心灰意冷,辭官而去。
印象中,這盧植也算是漢末大儒,在朝中也素有名望,同時本身也是頗有才學以及做事的能力,這等人才,劉軒自然不可能放過。
更重要的一點是盧植有個學生,號稱漢室宗親,論輩分還是劉軒的叔叔,正是後來分得天下三分一的蜀漢之主劉備,若自己能夠留住盧植,是不是就可以把那個便宜皇叔給招進朝中?
不過這隻算的上是一步閒棋,留下盧植最根本的目的還是給自己增加籌碼——只有朱儁、皇甫嵩以及曹操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朝堂中人來支援,盧植威望足夠,而且他與朱儁以及皇甫嵩這兩人還不同,這兩位只是當今名將,盧植除了能帶兵打仗外,還是當世大儒。
如今這個年代,大儒的號召力可要比名將高了許多,最關鍵的緣由就是大儒底下都有數不清楚的學生故吏(的確多的數不清,盧植都不記得自己收過劉備這麼一個學生),這些人可是能夠將一個王朝傾覆的可怕力量,這種力量再不能毀去前,只能儘快的控制住,免得再生事端。
此時盧植沒有辭官,身邊自然有親兵護衛,見到宮中火起立刻就知道出了事情,帶著人就趕了來。
知曉了情況後,他與那些四處砍殺宦官的西園軍不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天子安危,帶著親兵護衛就去尋當今天子。
也是巧合,被他帶人尋到的時候,何太后並天子以及陳留王正被段珪以及張讓劫持而往外奔逃,盧植見了立刻攔住去路,怒喝:“賊子竟敢劫持天子、太后?速速前來領罪受死!”
段珪和張讓此時剛剛從閣中出來,不曾想大門都沒出去就見到盧植身披甲冑,提劍怒喝,身後更有兵卒近衛,立刻就知道不好,一抬手就將何太后往前一推,然後趁著盧植去扶太后的時候,抱著新帝劉辯並陳留王跑回閣中,然後跳窗而逃。
張讓也與段珪一併跳窗出來,不過他見到盧植都帶著兵卒殺來,就知道今日之局已經是死局,這皇宮和整座雒陽城中,不知道多少兵馬調動起來追殺自己等人,自己兩條腿又能跑出多遠?
“縱使跑出了雒陽,怕是一樣會被兵馬追到,那時候依舊是個死!”
何況張讓今年已經五十有餘,這般歲數已是年老體衰的時候,就算眼下憑著一口氣能跑動,也一樣逃不出這滿城的兵馬追殺。
“此時不求,怕再無機會!”
想起當初和梁王劉軒好歹有了一番親近,如今這般局勢央求他保住自己,怕是比靠自己兩條腿逃出生天來的靠譜許多,當下不再遲疑,立刻轉過頭就奔著劉軒寢宮而去。
可是不曾想他一轉身,那邊段珪回頭瞧見後,竟然猛的一聲呼喊:“賊子張讓往南邊跑啦!”
盧植搶回何太后,正要去救回天子就聽到這麼一嗓子,雖然知道其中有詐,不過這張讓乃是首惡,必須除掉,便留下兵卒保護太后,隨便叫了兩名兵士跟上就去追殺張讓。
也就因為這樣,張讓才會險之又險的沒叫盧植追上——那盧植歲數同樣不小,今年也是五十出頭,加上身上還披著甲冑,只能勉強吊在張讓後面,若不是張讓也跑不快,怕是早就跟丟了。
不過此時他也看出,張讓孤身一人,並沒有太子或陳留王在旁,心知自己怕是中了計策,但心道只要抓住張讓,自然能逼問出天子下落,因此也沒有放棄只是死追不停。
這一追一逃,眼瞅著張讓就要堅持不住,不想半路上就遇見了劉軒,這一眼瞧見,險些哭出聲來,好在他知道輕重緩急,立刻大呼求救,只是不曾想到,自己這一開口,梁王身旁那將校居然直接拔劍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