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覺得場面略有些尷尬,好像他不開口不太合理,顯得自己跟個背景牆似的。
於是他瑟縮著,對著小雨困惑問:“小雨?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沒和我說你家還欠高利貸啊?”
小雨眼眸紅了起來,也沒有了開門時的爽利勁兒。
“小朱哥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我爸生病沒錢醫治,借了高利貸,如果不是你幫扶的那三萬塊錢,我爸恐怕就沒了,但是我們還欠著高利貸公司5萬塊,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借的錢,我也和他們說過我會還的,可是他們三天兩頭找上門來。”
“今天也是因為有你來,我爸一咬牙去街上買了些好肉回來燒,平時我們吃飯都摳搜的,對不起小朱哥。”
說著說著,小雨忍不住痛哭起來,這一哭梨花帶雨,引得小朱無所適從。
他就不該開這個口,這簡直比撕開了女孩兒的遮羞布還令人難堪,小雨一定也不希望有人知道她有過這麼難堪的過往。
“小雨你別哭,你別哭呀!”
小朱連連擺手。
“喲呵,情郎還見不得情人哭呀?可惜了,你這對有情人怕是不成咯,正好老子缺個女朋友,不如小雨你就從了老子,老子把你們家的賬一筆勾銷。”
“彪子你胡說八道什麼?”老賈咬牙切齒,像是要把彪子生吞活剝了。
紅背心的叫彪子,因為長得人高馬大,還有一張擅長家暴的臉,因此被人退避三舍。人也如其長相,長期不務正業。
彪子吃下一口肉,又灌了兩口啤酒,捏著小朱單薄的肩膀,囂張道:“咋滴?有本事耍嘴皮子,沒本事還錢是吧?老子醜話說在前頭,今兒個要是不還,你們一家子就都得吃苦頭,包括這個新來的上門女婿,是吧?”
彪子說著捶了一下小朱的肩膀,痛的他齜牙咧嘴。
“這是啥子東西?”彪子注意到小朱耳朵上戴的耳機,帶著脅迫的語氣問。
觀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小朱不會被發現吧?
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這一幕可不像是演的啊!
小朱惶恐地摸著耳機,他遲鈍了半秒鐘,低聲道:“是……是助聽器,我天生有隻耳朵聽不太清楚,所以從小戴了骨傳導助聽器。”
他這耳機是專門設計的,確實長得像個助聽器。
聽到這話,彪子才放下心來。
是聾子啊!那沒事兒了。
能戴的起助聽器,那也是個有錢的聾子。
現在可不是二十年前,現在的科技發達了,路上到處都有殘疾人溜達。
彪子朝其他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頓時暴起,直接掀翻了一整桌的菜。
小朱嚥了咽口水,他從車站到這裡,一口飯還沒吃上呢。
小雨被嚇壞了,跑到小朱面前抱著他尖叫起來。
玄即老賈的頭被按在了椅子上,彪子揪著老賈的頭髮,惡狠狠道:“你他媽找女婿就找女婿,還找個聾子,我們家小雨這麼不值錢啊?”
小朱:“……”
他總覺得這三個催債的腦子有問題,說話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小朱盯著地上一團團油漬,空氣中蔓延著一股強烈的菜香氣,他更餓了。
但他又看了看懷中的小雨,鼓起勇氣大聲道:“你們這是犯法的!放開賈伯父,不然我報警了!”
小雨驚喜地盯著小朱。
“報警?”彪子回頭,臉上的橫肉好似揪在一起:“老子合理合法!又沒傷人!最多也就是口頭教育!你當老子沒學法是吧?”
說著,彪子從褲兜裡掏出一本巴掌大的《民法典》背誦寶典。
其餘兩人分別掏出《刑法》背誦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