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不能飲酒。陸臨其實酒癮頗重,也不得不忍了。
身為軍中主將,不能帶頭做犯軍規的事。他要是私下飲酒,以後還怎麼管束一眾武將?
不大的飯桌擺了六道菜餚,每人面前一杯清茶。陸臨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陶瓶來,拔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陸臨湊近瓶口,深深嗅一口酒香,然後蹭著酒香舉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臉的心滿意足。
李景:“……”
這樣的情景,鄭重陸非早就見慣了,各自低頭偷笑起來。
李景也見過兩回。不過,每次見還是覺得新鮮有趣。忍不住笑道:“岳父這麼想喝,悄悄喝幾口便是。這裡又沒有別人,一夜過去,酒氣早散了,沒人會知道。”
陸臨笑道:“滎陽軍中的規矩都是我定的。我自己私下不守軍規怎麼成。這樣嗅一嗅酒香,已經很好啦!等打了大勝仗,再痛飲一頓。”
這份自律,著實令人欽佩。
李景看著容光煥發的岳父,心裡有些唏噓。
這麼一個不世名將,前世為大魏徵戰至死。李昊但凡有一點良心,也不該虧待自己的妻兒和陸氏一族。
陸臨見李景一直看著自己,頓時會錯了意,笑著將陶瓶遞了過來:“這可是十年陳的好酒,酒香濃烈,嗅一口喝清茶也格外有勁。你也來嗅一口!”
李景啞然失笑,也沒解釋,接過陶瓶湊近瓶口。
果然酒香撲鼻。
再喝一口清茶,確實多了一份微醺的美妙滋味。
鄭重看著眼饞,故意嘆了口氣:“岳父心裡,只有四女婿,哪裡還有我這個大女婿。我算是徹底失寵了。”
李景一口清茶嗆在嘴裡。
陸非哈哈大笑。
陸臨也笑了起來,變戲法似地又掏了三個陶瓶出來:“別心急,每人都有。”
每人面前放一瓶酒,嗅著酒香喝茶,這情景也著實有趣。眼前這三個人,和他並無血緣之親,如今成了他堅定不移的支持者,也是他的家人。
不知何處來的一陣風,吹進了軍帳,也吹起了李景心頭的熱血。
李景忽然眼眶有些發熱。
可惜,感動的情緒沒有維持多久。
茶過三巡,陸臨忽地笑問李景:“小玉給你寫信了吧!”
李景笑著點頭。
陸臨緊接著又問:“是不是隻寫了一頁?”
看來,小玉給親爹寫信也沒長到哪兒去。李景繼續點頭。
陸臨咧嘴一笑,滿臉自得:“小玉給我寫的信足有三頁。”
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