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戰牌。城牆內墨家子弟早早就消失了蹤影,顯是在籌備迎接白芊紅夜間來訪諸多事宜;路枕浪則與武林各家耆宿大老會聚於城西客棧之中。
“唉!”朱岐坐立難安,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矮桌,“我只要想到非但不能對那婆娘動手,還得在這樓上請這妖女吃飯喝酒,心裡頭就是一把火啊!”蓋聶安慰道:“朱老弟,忍忍吧。路先生自有籌劃。”趙楠陽也道:“是啊!小不忍則亂大謀。我是信得過路先生的。”
“什麼鬼籌劃!”朱岐怒吼一聲,言道:“要有什麼算計,這就說出來!”朱岐一指在場的武林群豪,又道:“難道蓋大俠、趙大俠,還是端木老爺子,會把什麼鬼籌劃洩漏給那妖女嗎?眼下已經什麼時候了,還瞞著我們,這就是不把我們當自己人!”說罷,便惡狠狠地向坐在一旁的墨家路枕浪瞪了過去。路枕浪聽了這話並不言語,倒是站在蓋聶身旁的荊天明心想:“這朱大掌門真是草包,此時計尚未施,說了出來只怕訊息走漏。花兄弟那三十杖真可說是白捱了。”朱岐渾然不理會周遭人等,比手畫腳續道:“我還是主張機不可失,趁那妖女入城,喀嚓給她來這麼一下。不守信用便不守信用,對魔教妖女又何須講究什麼信用?”朱岐說這話時,端木敬德與劉畢師徒之間悄悄地互換了一個眼神,卻是誰也沒有發現。
正說間,一個身穿秦軍黑盔黑甲的年輕男子,突然走進了城西客棧。那陌生男子掃視在場眾人,最後將目光留在路枕浪身上,彷彿知道路枕浪便是他要找的人似的,他朗聲道:“路大鉅子有禮了,在下奉我國武威德勝明光昭儀兵馬大元帥之令,特來告知我家元帥將於一個時辰後抵達桂陵,還望路先生大開中門、親往迎接。”“混……混小子!”朱岐先是詫異於桂陵城中怎麼會有秦兵,待他回過神來,又是連連怒吼:“不是說好了晚上來的嗎?怎麼說改就改?還什麼武威德勝……這麼長的名字,妖女就是妖女!”那陌生男子說完話後,早將頭盔摘下,席地盤坐,聽得朱岐連連怒吼,也不起身,搖搖頭道:“我只識得元帥,不認識什麼妖女。不過閣下頭腦簡單,連尊號跟名字都分不清,這也怪不得閣下。”荊天明本在秦國長大,素知秦軍紀律森嚴,將士們心中的頭盔就好比自己的項上人頭一般,此時他言語雖然無禮,但臉上神態自若,讓荊天明心中忍不住讚了他一句:“好漢子!”
朱岐被那秦軍罵得光火,頓時就想動手。“且慢!”路枕浪上前阻止,又調轉頭對那年輕秦兵說道:“知道了。你這就走吧。”那秦兵頗為詫異,言道:“放我走?元帥吩咐過,叫我傳達命令之後,便任憑路大先生處置,要殺要剮都隨便你們。”路枕浪點頭道:“我明白。你這就走吧。”那秦兵見真的要放他走,狐疑的站了起來,只見客棧內無一人出言阻止,慢慢拾起地上頭盔,重又戴好,這才轉身離去。
“走吧。”路枕浪等那秦兵離開後,也站了起來,“勞駕蓋大俠、趙大俠兩位與我走一趟西門。”又對荊天明與催雲手宋歇山道:“麻煩荊少俠去請石然兄過來,另外麻煩宋兄弟去知會我門下方更淚、花升將二人,便道白芊紅提早前來,請他們準備。至於其他人嘛……”路枕浪話沒說完,朱岐便已大聲說道:“用不著人趕,我們自會走得遠遠的,誰希罕與那妖女同桌吃飯!”
為了白芊紅提前到來,眾人紛紛離開城西客棧。荊天明奉命去通知高石然,可說將半座桂陵都給踏破了,卻怎麼也尋他不著。荊天明斷沒料到的是,高石然此時竟是在自己家中。
原來打從那日紫語、高月兩個女孩子,雙雙拿出玉佩認親之後,“鬼谷奸細”這幾個字便在高石然心頭上縈繞不去。他擔心自己多年來的噩夢成真,親生愛女回到自己身邊之時,早已成了十惡不赦之人。正因如此,高石然才不同於馬少嬅,他不願輕易便判定究竟誰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