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好菜,又忙裡忙外的幫著我穿好衣裳,裡裡外外的梳妝打扮了一番。
梳洗完畢,吟詩輕車熟路,帶著我在迷宮似的迴廊和假山中穿行,往往看似沒路了,可一推爬滿枯藤的牆壁或鑽過一座假山,卻又柳暗花明又一村,其中的精妙變化比之京城的別情小築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們暫住的地方屬於雷震堂的產業,是雷震堂在這個縣城的秘密據點。仔細觀察,絕大多數的暗門機關雖然經過特殊處理,可依舊能看出時日尚短,顯然是新加上去的。真想要賞析一番,耳邊已隱約聽到眾女的笑聲,穿過一片暗含反五行陣的花樹,大廳就在眼前。
“…別說整個月港,就連鄰居家的鳥窩都無一倖免。後來,你們相公不知道為什麼,又喜歡上了吃貓肉,吃就吃,還挑三揀四的,嫌買來的不好吃,一到晚上,就用魚乾做誘餌,四處偷人家的,說來也不能算偷,他總給人家留上銀子,那銀子足夠買幾隻貓了,以致後來許多人都有意無意地告訴他自己家裡有貓,盼著他去偷哪!”
母親的話引來眾女一陣嬉笑。
“又說我小時候的醜事了。”我伏在吟詩耳邊發著牢騷,可無憂無慮的童年卻一幕幕在我腦海中飛快地閃過,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那個和我一起三更起五更眠,一起偷雞摸狗的玩伴慘死在倭寇的屠刀之下!那個任我騎在脖子上撒歡兒,陪著我偷雞摸狗玩鳥逗蛐蛐的老管家!卻遠在千里之外,而我也永遠再聽不到那幾個而是玩伴忘乎所以的大聲歡笑了。
“以後我們蝴蝶谷的小少爺肯定是皮得要命,原來是像相公。。。”聽聲音似乎是萌兒。
“冤枉啊,這丫頭敢背地裡編排相公,看我不拿家法制她!”我低聲對吟詩道。她卻白了我一眼,嗔道:“萌兒說得沒錯啊!不像你,難道像我們?我們多溫柔啊!”
“嘻,敢說相公的壞話貝,小心相公知道了,家法伺候!”
藍藍話音未落,就聽思兒笑道:“晚了,相公已經到了。”
萌兒興奮的站起來問道:“相公醒了嗎?到哪兒啦?”
這笨丫頭還在發矇,吟昭和藍藍已是興奮地尖叫起來,就聽屋子裡稀里嘩啦一陣亂響,我剛推開大門,姐妹倆已如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我懷裡。
“相公!你醒了呀!想死你了!”
我左右攬著她們,輕吻她們的臉頰輕吻她們的櫻唇,久別重逢的喜悅就像流進我嘴裡的淚水,和著佳人的香津,變得又苦又甜。
安撫好吟昭和藍藍,抬頭一看,萌兒正淚眼婆娑地望著我,她原本圓潤的臉龐變成了瓜子臉,連下巴都顯得有點尖了,那豐腴的腰身似乎也瘦了一圈,衣帶漸寬了。她身後,同樣清減了許多的霈琳和霈瑤也同樣含著淚花凝望著我。
真是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卻要苦相思;衣帶漸寬終不悔,甘願為伊人憔悴。
我又憐又愛,張開雙臂,深情地道:“來,我的乖寶貝,讓相公好好看看你們!”
和幾位眼巴巴的盼望著的妻子親熱了好一會兒,我的目光才投向坐在屋子中央那張大桌旁的諸位長輩。
爸爸媽媽含笑望著我,張嬸的那眼神多像慈祥的母親欣慰地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兒子--兒子長大了,功成名就了,母親雖然變老了,可內心卻得到了滿足。而南俠和北義的目光中自然夾雜著些許促狹戲謔,說起來,他們更像是我的老哥哥。
我從思兒手裡接過一個錦盒,來到爸爸媽媽面前,跪倒磕了三個響頭。母親眼圈一紅,將我摟在懷裡,突然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大團圓的日子,就別傷心了,帆兒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父親勸道。
“兒行千里母擔憂,我怎麼能不擔心!”母親抹去眼淚,哽咽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