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巖站在她身後,看她無助的聳著肩,眼裡盡是複雜難解的傷痛。她在為另一個男人哭泣,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不能發怒,不能生氣,甚至不能安慰她。
從他知道母親死因的那天起,他就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真實性情,可在她面前,他總是不自覺的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他一方面抗拒自己被她吸引,一方面又沉溺其中。
因此當他在圖書館聽到她那番斬釘截鐵的話,才會突然發了瘋發了狂,事後,他懊惱不已,卻不曾後悔。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許她心裡有別人。
說他霸道也好,說他蠻橫也罷,他慕巖愛上的女人,絕不再拱手相讓。
慢慢走到她身邊,他伸手搭上她的肩,感覺她渾身都緊繃起來,他抿了抿唇,苦澀的說:“別哭了。”
暗啞的聲音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愫,盧謹歡渾身僵硬,心卻更加疼痛,既然他下得了狠手,此刻又來安慰她做什麼,是覺得她還不夠狼狽、還不夠賤是麼?
她突然很生氣很生氣,給人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又有什麼意思?
他要輕賤她是嗎,好,她就讓他輕賤到底。
這裡的位置很荒僻,鮮少有遊人過來。又被一塊大石頭擋住,成了一塊天然的屏障。盧謹歡甩開他的手,站起來,目光咄咄逼向他,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決,道:“慕巖,對你來說,我就是一個你買來隨意玩弄的女人是麼,好,我讓你一次玩弄夠。”
說完,她猛得拉開裙子左側的隱形拉鍊,緩緩褪下裙子……
天邊似被潑染了顏料,漫天雲彩透著驚心的瑰麗。她粉色裙裾上似乎也染上了動人的鮮紅,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滑落至腳踝,緩緩露出白皙的頸,傲人的豐盈,筆直修長的雙腿。
慕巖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目光緊迫的盯著她絕決的神情。心底覺得好笑,這樣的情形在他眼前又何止上演過一次,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驚心動魄,也沒有一次,他的身體會如此清晰如此狂烈的叫囂著撲倒她,更沒有一次,他的心會這樣憤怒這樣疼痛。
在她眼裡,他到底成什麼了?
夏末秋初的傍晚,晚風帶著寒意襲向她的裸背,她雙手筆直的垂在身側,冷得發顫,可她沒有抬起手來環抱自己,給自己一點溫暖。她倨傲的盯著慕巖,他眼底的慾望那麼濃烈,可他沒有動,冷冷的注視著她。
盧謹歡咬了咬牙,抬手去解鵝黃色胸罩的暗釦,手剛觸及暗釦,耳邊就炸開一道厲喝聲,“夠了。”轉眼間,離她尚有幾步遠的慕巖已經欺近她,大掌狠狠揉捏著她泛著水蜜桃色澤的豐盈,貼在她耳邊邪魅道:“沒想到我的小妻子口味這麼重,是為夫沒有滿足你麼?”
盧謹歡本已經血色全無的臉蛋,此時更是蒼白,她驚愕的瞪著眼前殘酷的男人,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怎麼會那麼天真?以為他還有基本的人性,以為自己這麼豁出去,就能贏得他今後對她多一點點尊重。
她錯了,他根本就沒有人性,她輸得一敗塗地,連最後的尊嚴都輸得一乾二淨!
夕陽餘暉將大地染紅,相比之下,她的臉蒼白得嚇人,慕巖滿心的憤怒在觸到她蒼白的臉時,竟又慢慢化作了無數的心疼。他不想傷她,可他怕她再作踐自己,他必須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他的手重重一捏,聽見她吃疼的抽氣聲,他閉了閉眼,才狠下心繼續道:“男人對送上門來的女人通常不會拒絕,以後不要再犯傻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漸次低下來,竟裹著憐惜之意。他彎下腰,將裙子拾起來,重新給她穿上。看她一直哆嗦不止,他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裡。
盧謹歡沒有掙扎,此時她需要一個懷抱,給她迷惘冰冷的心一點溫暖,哪怕眼前的人是她最害怕最憎恨的人。眼淚還是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