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講,要不是你突然冒出來,怎麼會害我追丟了扒手?一切都是你的錯,你、要、負、全、責!”她步步近逼,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一字字說道。
“那——”天生的好修養使然,他也沒打算與她計較,只配合著問。“那麼請問怎麼負責呢?”
“這……”他太有風度、太好說話了,唐靈兒反倒說不出話來。
其實認真說來,人家也算無妄之災,是她自己身手爛得笑死人,哪能全怪他?
唉,如果要硬賴人家,這麼厚臉皮的事她可做不出來,但是身無分文怎麼辦?剛才那串用來解饞的冰糖葫蘆已經“孝敬”給他了,她現在肚子很餓、很餓耶!
“姑娘?”她幹什麼皺著小臉,活似遭受多大的虐待?
“唉,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讓我好好想想。”
“呃——姑娘。”他看了看她,突然欲言又止。
“我說先別吵我嘛!”玉手朝他揮了揮,趕蒼蠅似的。
“可是姑娘,我覺得——”
“唉呀,閉嘴啦!”都快煩死了,他還在那裡呱呱叫。
“你——確定?”
“對啦,對啦!”她依舊垂頭喪氣地,努力哀嘆。
“那——”正欲開口,一旁窗扉大開的閣樓,突然潑了盆水下來,秋若塵早已退得老遠,底下,只剩下那隻渾身溼淋淋、呆到不懂得躲開的落湯雞。
“我剛才就是要說這個。”秋若塵一陣嘆息,只來得及用無限同情的眼神看她。
唐靈兒簡直不敢相信,大概是受了太大的打擊,好一會兒都只能張口結舌的看著他。
秋若塵見到她這副狼狽樣,實在也於心不忍,遂解下身上的披風,端莊且極有君子風度地覆上她若隱若現的嬌軀。
“你、你、你……”她終於反應過來了,指著他的鼻子,氣得頭昏眼花。他、居、然、知、情、不、報!
原有的那一丁點兒不好意思全都煙消雲散,他完蛋了!
“喂!你這個人有沒有一丁點憐香惜玉之心啊!虧你還長得人模人樣的,居然……”纖纖玉指再度造訪他的胸膛,戳啊戳的,不經意讓一抹淡綠吸住目光。
在剛才那番糾纏之下,掩藏在他襟內的飾品若隱若現,她索性一把抓出垂掛在他胸前的飾品。
這一瞧,她又再一次呆住了!
玉鴛鴦?
這怎麼可能?他居然也有玉鴛鴦?難道說……震愕地仰首,只見秋若塵慍惱地扯回玉佩,同時退開一步。“你這是做什麼?”
唐靈兒一點也不介意他有待改進的口氣,反而笑彎了眼眉。
真是天助我也,這下不纏死他、賴定他,她就不叫唐靈兒!
“喂——”她笑玻Р'地捱了過去,他則防備地跟著退開。
怎麼回事?她怎會突然笑得分外甜美?這太可疑了。
“別這樣嘛,家好冷哦!都是你害我身無分文,又害人家淋得一身溼,你要負責啦!”
“我——”秋若塵不著痕跡地揉了揉隱隱抽疼的兩鬢。“你要我怎麼彌補?”
“好歹,你也帶我回家,讓我換套乾淨的衣裳。”
“這……”秋若塵一臉遲疑。
盈盈大眼眨了幾下,唐靈兒硬是擠出少之又少的淚光,然後用著最可憐兮兮的語調說:“有點良心好不好?我是出外人耶,沒個落腳處,如今又搞成這親……嗚嗚嗚……都是你害的啦,看你怎麼賠我!”
不知怎地,這一幕竟讓秋若塵有股似曾相識的三角,好似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來不及深究那熟悉的情懷,對方已主動握住他的手,代他下了決定。“好啦、好啦,就這樣決定了,快,告訴我你家往哪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