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看她,懷英立刻又一臉諂媚地看著他傻笑,龍錫濘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鼓著小臉不高興地瞪著她,道:“蕭懷英,你吃錯藥了?”
混蛋小鬼,你才吃錯藥了!懷英氣得直咬牙,什麼害怕、恐懼一瞬間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她一跺腳,朝龍錫濘怒目而視,喝道:“小鬼你別得寸進尺,要不然,一會兒你就抱著這些野雞茹毛飲血吃生的吧。我還不給你做飯了!”
龍錫濘這才滿意了,點點頭道:“這才像你麼。”說完,過了一會兒,他才忽然反應過來,猛地跳起身,指著懷英大聲喝道:“蕭懷英,你說什麼?你敢不給我弄吃的,我……我就吃了你!”
他聲音挺大,還瞪大眼睛氣鼓鼓的,看起來很生氣。但懷英發現,這跟他揪野雞脖子時的肅殺氣氛完全不一樣,有種故意的、虛張聲勢的味道。
懷英忽然覺得挺有意思的,這個小鬼年紀雖然小(她故意忽略了龍錫濘已經兩千六百歲的事實),但還是知道輕重的,曉得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懷英覺得,對於一條高高在上的小龍來說,已經挺不容易了。
懷英朝龍錫濘笑,伸手在他頭頂上揉了揉,小鬼的頭髮很長,黑油油的,柔軟又順滑。聽老人們說,頭髮柔軟的人脾氣也好,這個小鬼雖然總是扎呼呼好像很兇的樣子,說不清,其實是個心腸很柔軟的小孩子呢。
兩人手牽著手,拖著一串野雞回了家,一路過去,引得眾人紛紛側目。街上有認識懷英的,便好奇地上前問她打哪兒弄來這麼多野雞,懷英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回道:“我們自己抓的。”
龍錫濘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懷英立刻就察覺了,莫測高深地朝他擠了擠眼睛。街上的鄰里有些不信,試探地問:“這是從後山來的吧?”
懷英點點頭,那幾個鄰里跟她道了別,一轉身就往後山跑了。
等人都走完了,龍錫濘才歪著腦袋好奇地盯著懷英道:“你真奇怪?昨兒還故意瞞著你爹和蕭子澹,為什麼今天又告訴他們?你就不怕他們覺得奇怪嗎?”
懷英故弄玄虛地仰起腦袋,得意道:“小孩子懂什麼,以後你長大就知道了。”見龍錫濘馬上就要發飆,懷英趕緊解釋道:“我跟他們說實話,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信。要不,你以為他們幾個急匆匆地往後山跑去做什麼?都以為後山有野雞撿呢。”
龍錫濘有些不解,但沒再追問,小聲嘀咕了兩句,搖搖頭,把手裡的長藤拽了拽,一臉正色地朝懷英道:“中午野雞怎麼吃?又紅燒嗎?”
懷英就知道他的腦袋裡想不了別的事,對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已經麻木了,她甚至還認真地想了想,回道:“野雞肉柴又粗,紅燒也不好咬,不如燉湯,在湯裡放點蘑菇什麼的,味道可鮮了。”
“都隨你。”龍錫濘舔了舔嘴唇,“我肚子餓了。”
懷英對他動不動肚子餓已經不奇怪了,摸了摸他的頭頂,道:“我們這就回去。”結果才走到巷子口,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懷英的名字,懷英轉身一看,頓時又驚又喜,“子安,你今兒怎麼上街來了?”
蕭子安是蕭家嫡支大房的小兒子,今年才十歲。蕭大老爺在京城為官,大太太和幾個孩子都跟著去了京裡,獨留了么兒蕭子安在老家陪老太爺。蕭子安也在族學,不過他不大讀書,總逃學,而且還有奇怪的愛好——喜歡做泥塑小人,為了這個,蕭家老太爺都快愁死了,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偏偏蕭子安就是不聽。
有一回懷英見了他做的小人,頓時驚為天人,覺得這孩子要是生在現代,一準兒是個搞雕塑的天才,所以言辭間對他諸多推崇。蕭子安便因此把她視為知己,三天兩頭地過來找她,還把自己做的各種小人送給她。
“我去你家沒見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