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組委會名單一看就是星輝熠熠,大多為那些其實沒有用但名字常見報的本地各界明星,其中包括一位議員的夫人.這個組委會要做的事非常之雜碎,從談租約,拉贊助,確定表演內容,表演時間以及形式,海報的制定和張貼,包括後期演出票的發行等等等都要這些委員們親力而為.
郝大維這個同學的夫人是一個好事者,用現代一點的說法就是八婆.首先,她極為健談,喜歡與人交流雖然英文非常地不怎麼樣但那不影響她的熱情.她的另一個特點是將小事化大,大事變成巨無霸.象首次組織如此大規模的演出活動於她來講那是比巨無霸還大的天大的一件事,而與洋子之間因為她老公與郝大維的關係就使得她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她不分白天晝夜地給洋子打電話以討論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建議和想法,並常常如不速之客般地串門,突然在門口出現而且還一坐就是幾小時.洋子為了郝大維剛開始還忍著,可後來實在是弄得失控了因為他那位同學夫人會在中午一點帶著酒和食品突然敲門,要求座談.洋子的神經幾乎要崩潰了,並因此而偏頭痛了好幾天.洋子實在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兒離譜了便徵求郝大維的意見到底怎麼處理才合適.而郝大維目前正前所未有地全身心投入在進軍政壇的路上根本就沒有精力去顧及如此小事,於是他對洋子說,稍稍忍耐一下,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洋子當時的心情很難用語言形容,因為既不是悲,又不是怒,真不知怎麼去表達它,隨後只好責怪自己,誰都不怪就怪自己,完全是因為一開始自己鬆口了才會捲到這一堆無聊的蠢事中去.第二天,一早洋子就把一份辭呈遞交到組委會稱因身體原因不宜再擔任組織工作並請辭一切職務,祝組委會圓滿完成所有的籌備工作.本來在溫哥華這種地方,一件事辦成了這樣也就可以收場了,雖然帶點遺憾但就也算完事了,可是令洋子沒想到的是事情根本就沒有完,而且完不了.洋子這廂邊辭呈剛遞上去那邊廂郝大維的同學夫人便如旋風般呼嘯而至.她來得時候洋子正好在給書的一個重要章節寫結尾,本來早上起來後感到很輕鬆,腦順,手順,眼順,一提筆便洋洋灑灑一大篇,這是自參加那個什麼勞什子組委會以來還沒有過的好現象,可是這個女人的光臨把洋子一早上蓄起來的精神氣全給洩沒了,弄到她憤怒無比.這個女人一來洋子就橫下一條心決定今天要把自己最近一段的稀里嘩啦的生活做個了結,她再也不想犧牲自己的時間,精力為任何人去忍了.八婆一進屋就擺開架勢出擊,雞一嘴,鴨一嘴地從東講到西,從南講到北,其中心意思就是女人既生為女人,又執意結婚和相夫教子那就應該為這種生活付出,貢獻自己的那一份.她強調說,你看看你們家(她現在已經將洋子和郝大維稱為一家
子)大維他容易嗎,公司的業務上他要拔份兒,社會活動上又需拔尖兒再沒有一個至親至信的人來輔佐他,那還不到頭來弄它個心力交瘁?再不留神就是英年早逝也有可能的啊!說完這個女人瞪著兩隻自以為很動人的魚眼,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洋子,希望洋子明白並感激她對她的一片苦心.
洋子終於得到說話機會了,她說,首先在郝大維和我之間並無誰輔佐誰這回事,其次,他要從政是他的個人選擇.我不干涉也無意參與.我有自己的事和興趣並希望其他人能對此予以尊重和理解.生活本來可以很簡單我不想讓它複雜化,尤其在我和郝大維的事情上,我們都在盡努力讓它儘量.....簡單,純潔.那女人一聽洋子此番話不禁將嘴和眼都瞪得如籮筐大,嘖嘖稱奇地發表瞭如下宣言:我就納了悶了,大維那麼精確的腦子怎麼會和你這種大腦炎搞到一起去?你們家郝大維眼下正慢慢向政壇進軍.進入政壇需要曝光率,需要公眾的聚焦,於是他必須不斷展示自己,不斷展開他最迷人,也最令別人讚賞的品質而這種展示就是對公眾拍著胸脯發出的無聲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