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道上離洛陽不遠處,人流頗多,但偏偏離北邊的城鎮還有些路程,所以此處有一個佔地甚大的茶館,顧宏帶來的這批太學生中忽然有一人靈機一動,站出來指著這茶館道:“南南北北,總須歷此關頭,且望斷鐵門限,備夏水冬湯,應接過去現在未來三世諸佛上天下地。”
雲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略一思索,道:“東東西西,那許瞞了腳跟,試豎起金剛拳,擊晨鐘暮鼓,喚醒眼手鼻舌心意六道眾生吃飯穿衣。”
顧宏見雲錚才思敏捷至此,不禁皺了皺眉,心裡忖道:莫非大哥說的是真的,雲錚竟然真有那麼厲害?可是以前不都說他就是個武痴麼?怎麼會這樣呢?
雲錚淡淡地掃了那群議論紛紛的太學生,又看了看沈玦,笑道:“子玉兄莫非今個就是專門來看熱鬧的?”
沈玦哈哈一笑:“雲探花,玦雖愚鈍,尚有自知之明,你在楹聯上的厲害,那可是連我大哥都讚不絕口的,我是斷不會在這楹聯一事上與你比劃的。”他跟沈琚的脾氣頗為相似,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人感覺到他是個爽快豪邁之人,也隨之頓生親近之感。
雲錚聽得一怔,這是什麼意思?這話雖然是誇讚自己,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當眾說出來,豈不是故意刺激對面那些太學生麼?莫非他是故意的?他這麼一想,便沒有答話,只是用帶有深意的眼神看了沈玦一眼。
沈玦一臉平常,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依舊滿面春風地笑著,但卻在不經意之間偷偷的使了個小眼色給雲錚。
嘿,他還真是故意的?這事還真怪了,按說爺我跟顧家鬧翻確實對沈家有好處,可是這事兒得有個限度。要是我這裡跟他們鬧得過了頭,皇帝那邊為了平衡,一準要給爺吃幾個板子,雖然不一定能打多重,但只要皇帝做出這個意向,朝廷裡面的風向就肯定要發生變化,而這樣一來他們沈家顯然也沒好果子吃才是,那他幹嘛頂著咱跟顧家這麼明幹一場呢?怪哉,怪哉,有蹊蹺啊……
“雲三公子,在下請教。”果然,被沈玦這一激,對面馬上又站出一人,居然都不自報名號就開始“請教”了:“我欲登天,風送雲梯鷹領路。”
嗯哼?不用應景了?那不是太輕鬆了麼,小KS啊小KS,雲錚幾乎想都不想便開口道:“春將嫁地,山贈湖鏡燕裁衣。”
那人怔怔而退,又出來一個,這人卻是一副青年名士派頭,不過雲錚從他那有些深陷的眼睛和瘦削的身形看來,此人只怕有些酒色過度。果然這傢伙上聯一出便露餡:“清江撩櫓,看潮水朝知浪蕩。”
喲呵呵,啊,好溼,好溼!
清江,哪裡的清江?撩櫓?撩哪個的櫓?居然還看潮水,而且一看就知浪蕩了!無恥啊,真是無恥之尤!怎麼能這麼對本少帥的胃口呢!
雲錚哈哈一笑,心說你個書生都不怕人家說你斯文敗類,我他媽一個武將,我還怕人說我粗魯不成?對,這對子咱對了!張嘴就要對出下聯,卻不料那太學生身邊的友人們不幹了,嚷嚷起來:“這算什麼聯子,不成不成,太也下流了,換一個換一個!”其餘一些人也跟著起鬨起來,搞得這假名士一臉尷尬,心說老子怎麼就一不小心把這個對子給順口問出來了呢,這下壞事了,本公子的一世清名只怕不保了!一時後悔不迭。
雲錚正覺得這對子有意思呢,哪能讓這群人壞了興致,連忙大聲道:“無妨!但出對者,只要不是無君無父之言,雲錚一併對了!再說,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區區對聯而已,各位何必當真?”他見眾人都被自己一句“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給楞住,洋洋一笑:“方才這位仁兄的上聯中,有一處小機關,乃是拆字機關,那我這下聯也不能不從……嗯,下聯是:紅杏探牆,問何人可解風流。”
潮字分水朝二字,所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