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的是一方百平方米的石砌的池子,夜九凰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有種想吐的衝動,那池子裡盪漾著血紅色帶著濃濃腥味;各種各樣的刑具整齊陳列,不禁讓人膽戰心驚。緊接著她便看見了一排排宛如十字架的鐵杵,上面綁著幾個宗族罪人,個個都體無完膚,看不清楚面龐,夜九凰不敢相信她的三皇兄,那個有時暴躁、有時溫潤的三皇兄就是裡面其中一個。
她慢慢走近,腳步有些虛浮,一步一步好像十分艱難,花無殤忽然牽住她的手,遞給她安慰式的微笑。
夜九凰一個一個撥開散亂的頭髮去看,也顧不上自己還有潔癖,一直從第一個看到第十一個,心猛地涼了,好像砸入無邊地獄,不是!都不是!
絕望、後悔、愧疚在這一瞬全部湧上來,讓她快要窒息,她眼中一片黯淡,嘴裡喃喃道:“三皇兄,三皇兄……”這時的夜九凰哪裡還是原來那個張揚高傲,桀驁不順的夜九凰。
花無殤眼中泛過一抹心疼,輕輕地將她抱住,穩住她不斷後退的步子,道:“女人,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天宗不抓到你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夜九凰稍稍振作,清醒過來,她不該那麼快武斷還有放棄,親情是她的弱點,天宗的人就是抓住了她這一點,若是殺掉了三皇兄,用誰來威脅她。可是,三皇兄到底在哪?
“還……還有一個……人在……在密室……室裡面。”最後一個罪人艱難的說,他抬起頭,褐色的瞳仁在那一瞬灼亮夜九凰的眼,骯髒的藍髮被血浸染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睜眼一看,記憶中忽然傳來波動,夜九凰豁然開朗的問道:“你是賣光明法典給我的那個少年?”
少年點點頭,僅是如此簡單的動作,他卻噴出一大口血。
夜九凰掌心中射出白色的光芒,覆蓋上他遍體鱗傷的身體。
一股溫暖的細流流進少年的身體,他感覺自己體內斷了的肋骨正在接合,還有被鞭打的傷痛之感也被一股清涼所替代,他微笑道:“謝……謝你!”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兩刻鐘後,夜九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皺了皺眉問道。
“我是海宗直系子弟,我叫海漠,我的母親是那個男人的小妾,但是卻因為我天賦不高的緣故一直不受寵。到最後母親病了,那個男人也不肯多看一眼,更沒有替母親治病,所以我把母親帶了出去,到處想辦法賺玉石給母親請藥師,可是不久前我就被抓回來了,那個自私的男人殺死了母親,將我關在這裡,總有一天我會回去殺死他,為我的母親報仇。”少年說著說著,眼中迸發強烈的恨意,她的母親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深深的愛著那個可惡的男人,至死都沒有改變過,那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
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肯叫一句,這是多麼大的怨氣與恨意,夜九凰能感受到,她名義上的父親何嘗不自私。
夜九凰突然生出同病相憐之感,薔薇刺劃斷鐵索,她將海漠扶住,交給了身後的花無殤。
夜九凰和花無殤相視一眼,同時走向海漠所說的密室。
五根大柱好像要把天戳破,各據一方,中間一枚亮晶晶的獸丹與五根大柱連成星狀,璀璨的光芒蓄滿密室,夜九凰一眼就望到了密室末端躺在地上的男人。
“這是……困靈陣?”花無殤瞳孔倏地放大,不可思議的叫出聲,困靈陣神級以下任何人進去都只能灰飛煙滅,他現在只有三成實力,也僅僅是神級的實力,想要破陣必定大傷。
“怎麼了?”夜九凰明顯感覺到了花無殤的遲疑,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八大宗的人居然會這般無用,居然想用一個小小的陣法困住我們,真是有辱我花無殤的身份。”花無殤故作輕鬆的笑道:“你們往後退一點,我怕會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