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孟母般的德行。這是歌頌女子的,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書衡揉揉她的娃娃臉:“小妹可要鬧笑話了。”
甘玉瑩臉上一紅,當即把玉佩丟給她,跺腳道:“討厭!討厭!這種文字遊戲最討厭了,倒想故意等著人家出醜一樣。”
文和原本的遲疑尷尬被甘玉瑩這麼一折騰倒是立即消散不少。“藍田玉?翠寶齋?”她已經多久沒有碰過這麼高規格上檔次的玉器了。
“對啊。這不是你喜歡的玉種嗎?”書衡隨口就來,說的理所當然。
其實她也不是有意觀察,而是想不清楚都不行。畢竟同時身為大夏最出名的兩個縣主,不被拿來比較是不可能的,眾人都習以為常,把兩人放在一起評論。連店鋪商家也不例外。書衡去翠寶齋訂做一次首飾,大師傅就會有意無意的扯:“哎呀,文和縣主上次選了牡丹花色還有玫瑰花型。”或者:“前兩天文和縣主剛拿了一片暖玉回去。”林林總總聽得多了,書衡也就自然曉得文和對藍田暖玉有偏愛。
“你………你怎麼知道的?”文和的聲音奇怪的有些發飄。
書衡不懂她為何有如此反應,當即笑道:“我自然知道的呀。我還知道你連著四年中秋節宮廷宴會開場的琴聲都是你的,分別演奏過《漁樵問答》《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崑山鳳鳴》。我還知道你先練得簪花小楷,後來學了衛夫人行書,再後來跟白素媛學的字,後來還練得一手很漂亮的館閣體,大家說除了董懷玉,只怕把其他科舉子弟都壓下去了。我還知道你連著搶到了三年花鼓。最後一年沒搶到,也是因為有人惡作劇故意撞了你一下,燒著了你的三四個小燈籠。”
文和縣主忽然豁然開朗,有種千斤重負一朝卸去的輕鬆感,原來並不是只有她在一直汲汲以求,盯著對方,把對方當成了標準線和目標,要戰勝,要超越,要打倒可她的對手從來都沒有重視過她。這種憤恨和憋屈幾乎變成了一股強大的怨氣,讓她每次看到書衡都會生出既然有你為何還要有我的悲憤。
但今天忽然發現並非如此,對方也在有意無意的觀察著自己,主動或被動地瞭解著自己的訊息。這個認知讓她多年積怨一掃而空,好比三伏天飲雪水一樣舒服。當即面色就活泛了起來,連眉宇間的抑鬱都消失了。
不僅如此,她認可自己,她尊重玲玲這個人。否則方才便不會出手幫助自己。她忽然獲得了莫大的喜悅,那一瞬間的感動可是比母親的吹捧萬萬倍有效。從來不缺人奉承的文和忽然從書衡質樸的話語間找到了鎮定和從容。
她當即伸手接過了暖玉,想了一想,終於還是施了一禮出來:“那麼,多謝縣主了。”
書衡虛扶一下請她起身,笑道:“不打擾了,我還要去拜見白先生。”
她攜著甘玉瑩的手出來,這小妹還在詫異:“你好好的幹嘛要送一塊玉佩給她?”
書衡笑道:“有些人是值得尊重的。我向來都尊重那些質樸的勞動者,正義的先行者,一往無前的開拓者。文和攀不上後兩種,但第一種她絕對算得上。虎落平陽也還是虎,被惡狗欺負的時候,我不能假裝看不到。”
這塊玉佩就是表明態度和立場。
窗明几淨,四壁不染塵,主高客雅,七絃有餘響。白素媛還是那副和善又驕傲的表情,一張端莊的,親和力剛剛好的白蛇娘娘的臉。她穿著素衣素袍,頭上戴了方山子冠,這打扮難免不倫不類,但在她的身上卻是剛剛好。書衡剛走到門前,還未敲門,白素媛便笑著撩起了簾子,她倒也不隱瞞,直接道:“我都看見了。”
書衡皺了皺眉:“你看著她被張蝶衣她們欺負嗎?”
甘玉瑩當即不開心了,她原本就是口無遮攔,有啥說啥,“你不是收了義女嗎?這難道不是庇護她的意思?哪有乾孃看著乾女兒被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