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頭髮一抖,“嗖”地一聲,高凌宇手中競有一束長髮和頭皮。那人頭上白森森地冒出了一頭血珠。原來高凌宇恨他們下流陰毒,手上蓄滿了內力把他的頭髮全部連根拔下。
當這人摸摸自己的頭,粘粘地、滑滑的,而且血珠匯成血流淌濺滿臉時,發出了沒有人味兒的嗥叫。
另外三人被這慘烈景像驚得微愕,拳山腿浪山壓而至,一個傢伙的臉被砸成不等邊三角形,另一個的雙腿斷了三截,除了死的,都昏了過去。只有孫七隻捱了一腿,滾到牆角,像一隻巨貓爪下漏掉的耗子,眸子中盡是震駭神色。
李乾要上去找補幾下,微微伸手一攔,高凌宇道:“算了2這傢伙是四人之中,比較稍有人性的一個,放他一馬。”孫七扶牆站起來,抱拳道:“宇文大俠,我相信你也許不是姓宇文。因為在下從未聽到過這名字,以尊駕的身手,也只有我們馬公子也許還能應付。今承手下留情,姓孫的會永遠放在心上,候機圖報,二位如有事找我,可到下關孫破子雜紙鋪子去,他是家兄……”孫七下樓,江振祿一頭大汗的上了樓來,在高凌宇耳邊道:“老弟,老哥哥差勁,稍遲了一步,那個富商已經淹死在江邊,據船家說,是他不小心失足江中的,老弟,我當然不信。”暗暗磨切牙齒,高凌宇道:“派去那幾個人呢?”攤攤手,江振祿苦笑道:“總之,老哥哥遲了一步,不幸已造成,沒見過那幾個派去的漢子,八成是偷偷摸摸上船把人弄昏損入江中,或者那富商已上了岸,被他們丟入江中淹死立刻逸去。總之,不可能那富商自己失足落水的。”站起來,高凌宇道:“我們要設法暗示這位不幸的未亡人,叫她趕緊設法趨避。”李乾搔搔頭皮,道:“師兄,到底是什麼事?別他奶奶的神秘今今地,怕我洩了你們的底似的。”揮揮手,江振祿道:“不說話人家也不會把你當啞巴賣掉。事了之後再告訴你……”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了很多人的腳步聲,首先上來的竟是那個神采飛揚,英挺中略帶陰鷙之氣的馬凌雲。他的身後跟了七八個漢子,其中三人就是不久前派到江邊去害人的人。孫七站在最後,似在使眼色,叫他們速走。
馬公子負手走近,仰著臉,眼光向下看,掃瞄了三人一眼,“噴噴”連聲,頗有欣賞的意味,道:“金陵是天子腳下藏龍臥虎之地,能人奇士一定不少,只是人各有志,有人寧為龍之潛、豹之隱,而不願為朝廷所用,實在可惜。就以這位仁兄來說,身手之高實屬少見,本公子十分欣賞。置身亂世之中,只要有真才實學,飛黃騰達往往是一夕之間的事。而這位兄臺如果願為朝廷效力,本公子保證力薦,弄個三四品的前程,歲入萬把兩銀子,那可是稀鬆平常之事高凌宇還坐在那兒,面向窗外道:“馬公子這番盛意,在下太不敢當了!村野匹夫,莊稼功夫,實在難登大雅。再說浪蕩慣了,也享不了那種官老爺的福……”爽朗瀟灑地一笑,馬公子道:“兄臺不必客氣,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為人處世,就怕沒有真本事,只要有真貨,總是不會埋沒的,怎麼樣?兄臺……”高凌宇始終沒有轉過頭來,淡然道:“男兒當自強是對的,但別忘了,藜口莧腸者,多冰清玉潔;袞衣玉食者,甘婢膝奴顏。志以詹澹泊明,節從肥甘喪,正是所謂澹泊明志,甘肥喪節……”微微一窒,那種神采和笑意就收斂多了,馬公子道:
“兄臺志節高超,更是朝廷急需的人才,機緣稍縱即失,何不隨本公子回去,改變這種漂盪流浪生活?”那蓖片人物在馬公於身後道:“這位少俠,這正是你轉運時機,必須抓牢,不可意氣用事。我們公子能看上你,可算是天大的造化。再說,撇開官職不談,歲入萬餘兩,相當於一位尚書的年俸,眼珠是黑的,銀子是白的……老兄,你可要好好的酌量酌量呀!”終於他緩緩地站起,高凌宇道:“如此位高俸厚的差事,誰不動心?但在下一生作事,極重視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