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送脂粉奩過去,蜜桃就乖兒啊祖宗啊哄著呢。”
袁夫人摸著腕子上的羊脂玉芙蓉鐲忍俊不禁:“她想穿那唐老鴨還是哈嘍誒忒貓?”
“都不是。她想穿兔斯基。”
袁夫人嘴角抽搐:“絕對攔住!再怎麼自由開放也是說給外人聽的,在有心人眼裡,這是定定重要的場合!她務必穿戴的隆重些。”
書衡恰巧妝扮停當扶著蜜桔的手走過來,在窗外聽了個仔細,打起簾子笑道:“孃親多慮了,女兒不會那麼任性的。”
袁夫人看著書衡頓時眼前一亮,微微張開了嘴巴,片刻才道:“這是”
“這是衡兒叫裁雲坊師傅裁製的,花朵裙,怎麼樣?”
“美得美邊了!”袁夫人好似才回神,走上前來,伸出手摸裙裾,喃喃自語:“竟然真的做出來了。”
書衡當即在袁夫人臉上香了一口:“是娘好。娘給雙倍的工錢鼓舞幹勁,還撥了大量的經費供他們研究,所以三個月,裁雲坊的幾個大師傅蹲在染坊,皮鋪,料間晝夜摸索,終於攻克了技術難題。這可叫功夫不負有心人呢,瞧,這可不好好的做出來了?”
其實古中國歷史上某段時間也流行傘裙,大約發源女真後來傳到朝鮮再後來又流行到北京。但漢文化畢竟強大而經典,有著強大的包容性,和無與倫比的同化力。所以這些造型只是曇花一現的流行。書衡記得也在博物館中見到某些元代泥塑,下身裙形隆圓如鍾,可見撐裙並非僅僅是歐洲復古服裝。同屬於封建社會,書衡對目前的生產技術還是有點信心的。只要略作刺激,就搞得出來。
…但說實話,跟書衡想要的還有差距,畢竟她不是要單純的鐘裙傘裙,這衣服從染色和造型都跟當時流行義大利兒童花朵裙差的蠻多。但這個開局已經很不錯了,書衡還是滿意的,慢慢來嘛。關鍵是她真的很感激袁夫人,這樣的實驗和除錯浪費大量人力物力,而且還不一定有收益,全部打水漂都是有可能的,袁夫人竟然這麼支援她。
“這是什麼料子?”袁夫人伸手撩開第一層紗第二層錦緞,最裡面的一層硬硬的,這手感讓她只皺眉,心道幸而如今天寒,裡面還穿了棉衣,若是薄了還不把面板磨紅了?書衡笑道:“這是棉麻。因為就它們最容易做硬,打很多的折襉再多次漿洗,就硬的可以撐起來了。花瓣張揚的效果就是這麼做出來的。”
袁夫人對著女兒看了又看,越看越想看,但還是忍不住嘆道:“到底不實用,還得再想想法子。”
書衡笑道:“僅僅是把裙襬撐起來的話,哪怕弓弦也使得,但我想要的可不是這樣。以後路長著呢,孃親不用急。”
袁夫人也笑了:“倒用你來安慰我。難道我們那麼急著錢的?咱們有幾家鋪子給你玩,你只管盡興。”說著把一隻碩大的嵌紅寶綴珍珠歲寒三友頭花插在她的圓髻正中,又將那隻核桃大的精巧玉鳥小梳子移到了腦後,把頭髮微微打鬆了些:“這樣更襯裙子。”
書衡笑的開心。她剛剛跟蜜桔說了半天,她也不懂自己到底要怎麼弄頭髮,但袁夫人卻立即就瞧出來了。只能說有些女子對美是天生敏感的…或者說,母女連心。熟悉孩子每一根腳趾頭的母親總是知道女兒要怎樣才好看。書衡忽然再次覺得自己實在是好喜歡好喜歡袁夫人。
太液池流光溢彩,廣澤殿豔溢香融。朱雀閣朱紫滿堂,御花園群芳鬥豔。
書衡的出現理所應當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嫩綠的領口和肩飾,嬌嫩的新紅染色的裙子,柔順的綢緞由上而下緩緩流瀉,卻不知為何並沒有垂貼身體,而是奇怪的隆起了一個巧妙的弧度,裙裾邊緣也沒有盡數垂下,而是微微上揚捲起,也沒有修剪整齊,而是有著嬌俏的弧線,整體如同一朵含羞的玫瑰,含苞欲放。
良久,人群中開始竊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