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湧起強烈的嫉妒,冷笑:“陳將軍可算是盼到王道思了!”
“王慎,我要殺了你!”陳蘭若長嘯一聲,將手中馬槊狠狠投了出去。
長長的馬槊釘在前面那顆大樹上,忽忽亂顫,嗡嗡聲悠長不絕。
“嘩啦!”大雨連天而下,淋了她一頭一臉。
淚水如泉水般湧出,然後被雨水衝得乾淨。
第二百四十章 各方(五)
這應該是建炎四年最後一場暴雨,只下了片刻就停下來。
到了第二日清晨,氣溫驟然下降,又有霏霏小雨落下。
這場秋雨竟是如此纏綿。
在鼎州的李成大捉殺使行轅裡,各軍的將領已在大廳堂裡商議了半天。
最後,李成滿面笑容道:“好了今天的軍議就到這裡,接到置制使李相公的手令之後,某已經寫信給了王道思,請他出兵來湖南助戰。再這段日子裡,各軍暫時守住各出關礙、要道,務必要將摩尼妖人們困在各處水窪湖泊中,使其不能得到任何補充。待到我與泗州合力,再徹底解決湖南匪患,大家都散了吧!”
“是,天王。”眾將應了一聲,同時起身告辭。這幾個月裡,他們被鐘相弄得很是頭疼,軍士疲憊,確實需要休整。聽說王慎要來,大家心中都是歡喜。
“蘭若你等一等。”
“義父有什麼吩咐。”這次軍議,陳蘭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面上也看不出表情。
待到眾將,退下,李成才嘆息一聲:“蘭若,你和道思的事情為父如何不知道。只不過這一年戎馬倥傯,我等沙場廝殺漢轉戰千里,有今天沒明天,未來的事情卻談不上。但是,一個女子,總歸是要有個歸宿的。這事也是為父不對,當初就應該親自出面留下王慎的。就算留不下,也該問問你是否願意跟他一起走。”
“只是,當初女真大軍壓境,時局艱危,為父也缺你這樣的驍將,內心中未免有些不捨。蘭若,你不會怪我吧?”
陳蘭若咬牙道:“義父待我恩重,如何能離你而去?只願一輩子在你身邊,為你衝鋒陷陣,至於其他的事情,卻不放在心上。”
“你啊你啊,說的都是糊塗話兒。”李成嘆息一聲:“蘭若,為父聽說那王慎身邊雖不卻女子,可一直沒有成親,這說明他心中還是有你的。這次他若來,你又願意,為父說不得要舊事重提。等到剿滅了鐘相,你就隨他回黃州吧,某不能因為捨不得你這麼一員大將而使得你們一家不得團圓。”
“義父,女兒這輩子是不會離開你的,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你也不用再勸。”陳蘭若搖了搖頭。
“哎,何必呢,何必呢,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到陳蘭若離去,李成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天王還真要請王慎來湖南助戰啊,王慎這小子在下看得明白。此人狼子野心,所謂的禮義廉恥在他心中中輕的跟鴻毛一般。為了前程,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背叛主家投到杜充門下。在黃州的時候,視朝廷大員如無物,安陸、鄂州說佔就佔了。這次他這麼爽快答應來鼎州,出工出力,對於他自己卻沒有絲毫的好處,鬼知道心中存著什麼念頭,說不好有覬覦鼎州之心。別忘記了,姓王的是杜充的門人,而天王現在和杜充卻是有解不開的深仇的。如此算來,天王和王慎是敵非友。因此,天王請他助戰,在下覺得卻是大大地失策。”
一個聲音在李成身後響起,來的正是他的謀主陶子思。
他一雙眼睛落到遠處的陳蘭若那窈窕的背影上,久久不肯收回。
李成笑了笑:“是敵非友嗎?我和王道思交情不淺,沒錯,他是個精明人。但某以為,王慎也算是個血性男兒,某相信他。”
看到陶子思一臉的不滿,李成面色一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