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心下一震,猶疑地開口問道:“你認為是府上那位?”
李彥聽罷,一聲冷哼,卻不否認。
馬嘯嘯忙問:“為什麼?”
李彥不答反問,“你認為是為何?”
馬嘯嘯仔細思考,周寧麒和左相本是沆瀣一氣,如若周寧麒要除左相,必是為了……一念至此,馬嘯嘯驚撥出聲,“鎮天玉。”
李彥點頭道:“正是。”
馬嘯嘯立馬想到她的狗尾巴草,卻又一細想,狐疑道:“既然是皇帝派人搜查,那自然先得到玉的是皇上,他周寧麒能得什麼好?”
李彥卻道:“鎮天玉乃是先皇御賜之物,皇帝豈可違逆,必會歸還鎮天府。”
馬嘯嘯不以為然,“他若不給,誰敢逼他?且說他若不想讓人知道,亦非難事,為何白白放虎歸山?”
李彥聽罷,正色道:“先皇聖牌立於宗祠廟堂,皇帝年年跪拜,若心生忤逆,何以立於宗祠之上,且說治國在於立法,有法不遵,更是無顏天下。”
馬嘯嘯只得又問:“那你的意思就是,皇帝過幾日便會將玉送回來?”
李彥點頭,“只是不知假借何名目為之罷了,如今鎮天府已被削去大半江南事務,在皇帝看來,倒比原先看著舒心不少。”
“那為何周寧麒原先不送信,卻要等到被削去大半勢力以後才動手。”
李彥低頭細想了想,卻苦笑道:“我自問向來不知他心思,至於他如何得到鮮卑人那封信也甚為古怪。”
馬嘯嘯不禁點頭附和,先前見鎮天府失勢,周寧麒不為所動,有時也懷疑他不過虛有其名,卻未見恨厲。如今才知他自有一番準備。
當下,她也沒了言語。
李彥卻開口道:“如今看來,前些時日在醉鄉樓的幾個鮮卑人與他大抵脫不了干係,而府中書房藏的那本用鮮卑文記載的白冊子彷彿是一道關竅。”說著,定定看著馬嘯嘯,“你若有機會,還需再探。”
馬嘯嘯點頭,心中已開始記掛著不久將要回府的那塊印著狗尾巴草的鎮天玉。
臨走前,馬嘯嘯卻忽然想起一事,忙問李彥道:“你我最初在長巷裡相遇之時,你手中本是沒有鎮天玉的?”
她之所以這般猜測是由於最初她給李彥看狗尾巴草畫的時候,他沒半分反映。
果然,李彥聽罷點了點頭,馬嘯嘯又問:“那你後來又是怎麼得到玉的?”
李彥卻是飄然一笑,答道:“我自有高人助我。”擺明是不願細說。
馬嘯嘯也不待細問,匆匆回了鎮天府,等待鎮天玉歸來。
可惜,馬嘯嘯日等夜等,在鎮天府堪堪等了大半月,不見玉的影子,也不見皇城派人來。
唯一等來的,僅是皇城傳來的一件驚天訊息,左相在都尉府中,趁侍衛不備,奪劍自刎。
那一日,馬嘯嘯聽綠意說罷,不禁四十五度角望天幽幽一嘆,驚得綠意立馬扭過她的肩膀,晃來晃去,嘴裡急道:“馬嘯嘯,你怎麼了?馬嘯嘯!”
馬嘯嘯望著綠意只能無語。
又過半月,馬嘯嘯心中千呼萬喚的皇城來人終是到了鎮天府,而皇帝派人而來赫然打著的旗號卻是慰問平陽公主。
馬嘯嘯才恍然記起鎮天府院裡竟然還住著平陽。
然而,即使是皇城來人那天,馬嘯嘯也決計不願打破絕不接近平陽所居宅院的誓言,只匍匐在隔壁院落樹冠遮掩下的屋頂悄悄窺探。
皇帝雖將平陽流放南苑多年,可眼下戲也是做足了。賞賜的東西由小廝們托盤舉著,足足站了兩排,綾羅綢緞,胭脂粉黛,應有盡有。
馬嘯嘯一動不動,定睛細看,卻看不出鎮天玉身在何處,待到眾人散盡。馬嘯嘯才見周寧麒的貼身小廝德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