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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東又行了一陣,滿地荒草萋萋,武城東門已是遙遙落在身後。
肖陸回身,終於開口道:“你可知今日為何我要讓你出武城?”
馬嘯嘯心中那點不好的預感愈發明顯,搖頭道:“不知道。”
面前肖陸卻是一笑,一雙眼中精光閃閃。
馬嘯嘯頭皮立時發了麻,印象裡肖陸就沒這麼笑過,卻仍舊強作鎮定,說道:“我看這城外風好大,你有什麼話我們還是回武城去說吧。”
肖陸卻是大笑一聲,腳下一動,已是來到馬嘯嘯身前,一手緊緊握住她的右胳膊,往回一拉。
馬嘯嘯被拉得一個旋身端端落到了他的懷裡,雙臂被他死死扣住。
心中大驚,馬嘯嘯立馬腳下發力準備跳開,卻見鼻下白布一晃,她猛然吸了一口氣,甜甜膩膩的香氣不禁令她腦中轟隆一響,神思也開始昏昏起來,只聽身後人說道:“上次抓個平陽,他不肯拿城池來換,這次抓個你來,倒要看看,他肯是不肯。”說話間,已是恢復了他本來的聲音。
馬嘯嘯聽後迷迷糊糊地想,這個拓拔檀太奸詐了,故技重施,這次竟然假扮肖陸,引她入甕。
想罷眼前已是一抹漆黑,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到轉醒之時,馬嘯嘯發現自己兩手兩腳都被粗麻繩牢牢地綁著,她抬眼望了望四周,是個大帳,與大穆軍中大帳頗為相似,帳中有個大圓桌,由於她蜷在地上,視線望過去,只能看見桌上平攤著薄薄一張紙,想來也是一張地圖。
她試著動了動手腳,仍舊有些綿軟無力,開始暗罵那拓拔檀不知給她用了什麼蒙汗藥,藥力這麼強。害她空有一身武藝,不得施展。又四下打望一番,尋找有沒有什麼尖利物件可以割斷束縛手腳的麻繩。
可惜,未果,有人已經進得帳來。
果就是拓拔檀。
馬嘯嘯見他已是一身鮮卑打扮,頭後垂著一條辮子,說道:“之前我聽人說你掉下了崑崙山,他們才得了機會捉了斬鬼回來。如今你一出現,又把斬鬼牽走了,還賠上了我的黑雕的性命,你說,該如何是好?”
雖然不是親兄弟,可馬嘯嘯覺得他挑眉時的表情和李彥一模一樣,當下只是默然並不答他的話。
那拓拔檀也似不惱,只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她,又道:“你可知今日一早我捉了你來,不過一個時辰,他們便派放了鴿子送信說要與我商談,你說我此計妙是不妙?”
馬嘯嘯再次頗有骨氣地不予作答。
拓拔檀卻忽然俯下身去,一手鉗住她的下巴,力道之狠似要生生捏碎她的骨頭,痛得馬嘯嘯兩邊臉頰俱是一麻。
他眼中分明透著怒火熊熊,馬嘯嘯不得不從牙關裡擠出話來:“妙得很。”
拓拔檀方才滿意地鬆開了她的下巴。
馬嘯嘯張一張嘴都痛,見拓拔檀滿面厲色,“他以為他能夠借兵便能勝我,簡直痴人說夢!”
馬嘯嘯看他一面說,一面在大帳內踱來踱去,他的樣子委實沒有他的言語一般自信。
來來回回走了好一會兒,外面傳來一聲通報:“大人,大穆周寧衍到大營外了,的確是孤身前來。”
來得如此之快,馬嘯嘯始料未及。
拓拔檀冷笑一聲,喝道:“讓他進來。”
馬嘯嘯不禁瞪大了眼睛,不過片刻,便見簾子一掀,李彥步履沉著地走了進來。看見她縮在牆角,面上神色彷彿一鬆。
的的確確是一個人來的,連平日裡的甲冑也沒穿,僅是寬袍大袖、博衣裹帶,馬嘯嘯心中不由得沉沉一落。
拓拔檀撩袍坐下,微一揚手,李彥便也落座,中間隔著一張圓桌,四目相向。
拓拔檀開門見山,率先道:“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