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訴道:“姐姐,我從小無父無母,好不容易進了王府,謀個生計,不至漂泊在外,孤苦無依。如今,倘若你要攆我,我便如漂泊的浮萍,早晚死在外面啊……”說著,擤一把鼻涕,似要拉扯綠色的衣角。那綠衣連忙閃過一邊,隔馬嘯嘯幾步之遠。
這頭馬嘯嘯捶地嚎哭,一刻不停:“天啊,地啊,姐啊……”十足賴皮相。
綠衣連忙擺手:“你別鬧了,快起來,我帶你去領新制的衣服便是,可是日後你自當勤勉才是。”
馬嘯嘯抽噎兩聲,止住哭泣。
分發衣物的老頭看他半晌,又看了看名冊,只餘一人未作標記,抬眼問馬嘯嘯道:“你可是高強?”
馬嘯嘯笑臉一揚:“正是在下。”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獲的狗尾巴草
鎮天府膳食講究,馬嘯嘯一無技藝,二無資歷,進不得廚房,上不得廳堂,只管挑水洗碗。馬嘯嘯對天發誓,洗碗,絕對是她最討厭的一件事。沒有洗潔精,雖然他們的吃食也不是那麼油汪汪,可是總有一些油脂膩在碗上,薄薄一層,她搖頭嘆氣再搖頭嘆氣,若不是每天發下來的碗筷都有數目,她真想隨便扔幾個,要麼打爛幾個,可是要她自己掏腰包賠錢,更何況她也賠不起,於是,只好硬著頭皮洗。
碗被摞作幾堆,馬嘯嘯成天堆在那顆皂莢樹下洗碗,她甚至不像以往那般盼著吃飯了,一旦吃完飯,就是她工作的開始,她就鬧不明白,人為什麼要吃三頓呢,還有那數不清的點心碟子,她很鬱悶,很不開心,控訴封建資產階級之腐朽。每天洗完三頓碗,馬嘯嘯就像骨頭散架般躺在床上,和小廝們一起睡通鋪,她想洗澡快想瘋了,只是不能和眾人一起去澡堂。屋子不甚寬敞,瀰漫肉味、菜味、汗味,馬嘯嘯捂著鼻子,用嘴呼吸,萬分懷念與墨子昂在一起的日子。
馬嘯嘯很想趁夜深,出外四處找找狗尾巴草的蛛絲馬跡,可惜,她實在太累了,每每一覺睡到大天亮。每天,她看得最多的就是那一棵參天的皂莢樹。她有時洗碗累了,抬頭看樹葉,光線太過刺眼,她微眯了眼,總看見狗尾巴草特有的細小絨毛在光裡跳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皂莢樹的葉子隨風搖曳。
馬嘯嘯見到周寧麒那一天,是進入鎮天府大院第一個月又十三天。
那天天沒亮,馬嘯嘯就被最初碰到的那個綠衣女侍叫去,吩咐她暫時前往馬廄當差,原本餵馬的小廝因病被遣走了。馬嘯嘯想到可以不用洗碗,渾身充滿了力量,屁顛屁顛地跟著來人就走。洗碗那塊地、毗鄰廚房那塊地、睡覺那塊地,她都看得差不多了,絲毫沒有狗尾巴草的痕跡。如今再換一塊新地,正合她心意。她想了想,先是微笑,但又一想,換一塊新地,真TM晦氣,嘴裡連忙“呸呸”兩聲。領路的小廝轉頭疑惑地看了馬嘯嘯一眼,馬嘯嘯扯出一抹諂笑,小廝不再理會她。
還沒到馬廄,馬嘯嘯就聞到空氣裡漂浮著的甘草的味道以及馬屎味,像是從前開過袋子卻沒勇氣吃的薯片味道。幾步路之外,轉過一個拐角,兩排茅草頂的馬廄呈現在馬嘯嘯眼前。面前的小廝轉過身來,向馬嘯嘯絮絮地念叨,何時填草料餵馬,何時提水,以及如何把外出馬匹記檔。馬嘯嘯聽著,不時點頭。小廝說罷,馬嘯嘯走進馬廄看馬,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能和她的名字有關,她想,再者和孫大聖同行,自己不枉古代走一遭啊。
健碩的馬腿揚起兩下,馬嘯嘯站遠兩分,第一天來,她要謹慎點,被馬踩不是開玩笑的,會破皮的。
正當馬嘯嘯觀察著白馬屁股與黑馬屁股的區別時,外面響起一聲極長的馬嘯,馬蹄聲沉重,擲地有聲。馬嘯嘯視線躍過成排的鬃毛往外望,只見一奔馬上一青色人影。人行至眼前,小廝即刻跪下,口中呼道:“王爺。”馬嘯嘯在馬廄裡撿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