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但有存身站腳之處,我白玉堂仗著一身武藝,也可以支援得來。倘能盟書到手,那時一本奏上當今,將奸工參倒,還愁印信沒有麼?”越思越想,甚是得意。
到了夜間二鼓之時,便到了木城之下。來過二次,門戶已然看慣,毫不介意。端詳了端詳,就由坎門而入。轉了幾個門戶。心中不耐煩,在百寶囊中掏出如意綜來。凡有不通閉塞之處,也不尋門,也不找戶,將如意絛拋上去,用手理定絨繩,便過去。一連幾次,皆是如此,更覺爽快無阻,心中暢快,暗道:“他雖然設了疑陣,其奈我白玉堂何!”越過多少板牆,便看見沖霄樓。仍在石基之上歇息了歇息,自己犯想道:“前次沈仲元說過,樓梯在正北。我且到樓梯看看。’順著臺基,繞到樓梯一看,果與馬道相似。才待要上,只見有人說道:“什麼人?病太歲張華在此。”“嗖”的一刀砍來。白玉堂也不招架,將身一閃,刀卻砍空。張華往前一撲,白玉堂就勢一腳。張華站不穩栽將下來,刀已落地。白玉堂趕上一步,將刀一拿,覺著甚是沉重壓手,暗道:“這小子好大力氣。不然,如何使這樣的笨物呢!”
他那知道張華自從被北俠將刀削折,他卻打了一把厚背的利刃,分量極大。他只顧圖了結實,卻忘了自己使他不動。自從打了此刀之後,從未對壘廝殺,不知兵刃累手。今日猛見有人上梯,出其不意,他盡力的砍來。卻好白爺靈便,一閃身,他的刀砍空。力猛刀沉,是刀把他累的,往前一撲。再加上白爺一腳,他焉有不撤手擲刀,栽下去的理呢?
且說白爺提著笨刀,隨後趕下,照著張華的哽嗓,將刀不過往下一按。真是兵刃沉重的好處,不用費力,只聽“噗哧”的一聲,刀會自己把張華殺了。白玉堂暗道:“兵刃沉了也有趣,殺人真能省勁。”
誰知馬道之下,鐵門那裡,還有一人,卻是小瘟疒皇徐敝。見張華喪命,他將身一閃,進了鐵門,暗暗將索簧上妥,專等拿人的。白玉堂那裡知道,見樓梯無人攔擋,攜著笨刀,就到沖霄樓上。從欄杆往上觀瞧,其高非常。又見樓卻無門,依然八面窗欞,左尋右找,無門可入。一時性起,將笨刀順著窗縫,往上一撬一撬。不多的工夫,窗戶已然離糟。白爺滿心歡喜,將左手把住窗欞,右手再一用力,窗戶已然落下一扇,順手輕輕的一放。樓內已然看見,卻甚明亮,不知光從何生。回手掏出一塊小小石子,往樓內一擲。側耳一聽,咕嚕嚕石子滾到那邊不響了,一派木板之聲。白玉堂聽了放心,將身一縱,上了窗戶臺兒,卻將笨刀往下一探,果真是實在的木板。輕輕躍下,來到樓內,腳尖滑步,卻甚平穩。往亮處奔來一看,又是八面小小窗欞,裡面更覺光亮,暗道:“大約其中必有埋伏。我既來到此處,焉有不看之理。”又用笨刀將小窗略略的一撬,誰知小窗隨手放開。白玉堂舉目留神,原來是從下面一縷燈光照徹上面一個燈毯,此光直射到中梁之上,見有絨線系定一個小小的錦匣,暗道:“原來盟書在此。”這句話尚未出口,覺得腳下一動。才待轉步,不由將笨刀一扔,只聽“咕嗜”一聲,滾板一翻。白爺說聲:“不好!”身體往下一沉,覺得痛徹心髓。登時從頭上到腳下無處不是利刃,周身已無完膚。
只見一陣鑼聲亂響,人聲嘈雜,道:“銅網陣有了人了。”其中有一人高聲道:“放箭!”耳內如聞飛蝗驟雨,銅網之上猶如刺蝟一般,早已動不的了。這人又吩咐:“住箭!”弓箭手下去,長槍手上來。打來火把照看,見銅網之內血漬淋漓,慢說面目,連四肢俱各不分了。小瘟疒皇徐敝滿心得意,吩咐:“拔箭。”血肉狼藉,難以注目。將箭拔完之後,徐敝仰面覷視,不防有人把滑車一拉,銅網往上一起,那把笨刀就落將下來,不歪不斜,正砍在徐敝的頭上,把個腦袋平分兩半,一張嘴往兩下里一咧,一邊是“哎”,一邊是“呀”,身體往後一倒,也就“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