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對他的照顧。”
溫道明:“不客氣,任重剛入監可能還有點不習慣,給你們提供這個機會是希望你能幫我們做好他的思想工作,讓他安心改造。”
於舒舒:“你放心,我會的。”她又重新在任重的對面坐下來,說:“任重,你要聽話,安心改造……”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細不可聞。
溫道明提醒他們:“請不要低聲交談。”
於舒舒衝任重眨眨眼睛,提高了聲音:“任重,人家真的很想你,每天晚上心裡空落落的,你知道人家的寂寞嗎?你本來答應讓人家給你生個兒子,你說話得算數……”
任重責怪道:“舒舒這不是咱們家,別瞎說,讓人家溫警官聽了多不好意思!”
溫道明似什麼都沒有聽見,一動不動地站著。
於舒舒的聲音更嗲:“誰瞎說啦,說過的話不認賬,我讓你不認,讓你不認……”她站起身一下子撲到了任重的懷裡。
溫道明終於轉過身去,眼睛望著外面的餐廳。
任重推了一下坐在腿上的於舒舒:“別鬧,這裡不是家……”他迅速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於舒舒不情願地離開任重,指了指溫道明的後背,做了一個知道了表情,大聲說:“知道了!”
同時,黎陽監獄罪犯餐廳裡,正在開飯。長方形的餐桌邊坐滿了人,罪犯甲從碗裡夾出一塊肥肉放在尤效的碗裡:“尤效你愛吃這個,吃。”
尤效剛夾起那塊肥肉,看了一眼旁邊的空位停下了吃飯說:“你們說老馬這會兒吃飯了嗎?”
罪犯甲也停下了筷子:“是啊,這老馬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你說他這一出事我這心裡怎有點彆扭。”
罪犯乙說:“你說這怪不怪,我以前也是殺過人扛過槍的,打人捅人眼都不眨,可見老馬一出事,我也怪不是滋味的,他要是一加刑,讓他給丫丫怎麼說呀?”
罪犯丙說:“按說咱們都是無惡不作的壞蛋,怎麼***越住越多愁善感了!”
眾人的議論聲中,徐至松吃得津津有味。
同時,禁閉室裡的馬行輝還在端坐著,連姿勢也沒有改變,一隻蚊子落在他的臉上,他仍是一動不動望著牆壁。鐵門“咣噹”一聲被開啟,驟來的光線把他臉上的蚊子驚飛了。
韓式站在鐵門外望了一會馬行輝,說:“想開了嗎?事情已經出了,就是你死也不能讓你老婆活過來。你快減刑了,離和你親人團聚的日子又近了一步,熬了這麼多年,已經有盼頭了。如果你想開了現在就可以跟我回去。”
馬行輝緩緩地轉過身來,他望著韓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的血絲畢現。他一字一頓地問:“我打了你,你給我加刑啊……”他突然地吼起來,“加啊,老子不怕!”
韓式平靜地說:“馬行輝,如果你還想打人,我可以帶你去心理宣洩室去,發洩完了就給我回去。”
馬行輝吼道:“不,我不領你的情!”
韓式:“那好,你再冷靜一下,好好地想想。”
馬行輝的聲音低下來變成了哀鳴:“我沒招誰惹誰,本本分分的種地過日子,沒出息沒本事,這沒啥,我祖宗八代就是這樣過來的,我也願意這樣過下去……”
韓式靜靜地聽著。
馬行輝:“我白天干活,晚上逗老婆哄孩子,該交的稅交了,該做的活做了,我覺得這樣很好,我想這樣過下去,可那王八蛋卻……”他痛苦地抱上頭,“我想殺人嗎?不想,你們常說有政府有法律,可你們知道嗎他就是政府他就是法律,他是鄉長!他糟蹋過的姑娘媳婦不是一個兩個,可誰能把他怎麼樣?”他欲哭無淚地用力搖著頭,突然吼起來:“他不該死嗎?我想好好活著,可老天爺不讓我活!天不讓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