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等著我跳出來,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變個顏色潛伏,等敵人轉移了視線或者枯草長高變青的時候才能安全下來。”
於舒舒有些懂了,是似懂非懂:“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任重:“兩年,最多不超過三年。”
於舒舒:“那就停下來?”
任重:“步子停下來,路子留著!”他想了想又問:“走的誰的路子曹老三知道嗎?”
於舒舒:“他不知道,我傳達了你的意思後他就不再插手。不過……”她欲言又止。
任重無聲地看著她。
於舒舒:“不過,這兩年他網羅了不少人。”
任重一笑:“是嗎?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他!”
5
黎陽監獄,白天。
七監區第六監室,任重會餐回來時,監室裡的人正陸續出去洗涮,屋裡只剩下許光和另外兩個人。許光見任重進來迎了上去:“重哥,誰來了?”他臉上堆著笑,但笑得很不自然。
任重沒有回答徑直走到鋪位上坐下來,審視著許光。許光被他看得愈發不自然,憨笑。任重輕輕嘆口氣,轉過頭去。許光湊過來:“重哥,我假釋不了無所謂,六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剩下的尾巴。”
任重臉色一寒:“誰告訴你假釋不了?你一個大男人為這點事六神無主,你告訴我除了每天疑神疑鬼外你還能幹點什麼?”他起身脫下短袖的囚服,拿上洗涮用具扔下一臉委屈的許光徑直走進洗盥室。洗盥室裡他把頭湊近水管下衝水,等洗盥室裡的人都散去了,許光訕訕地湊過來:“重哥……你看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無所謂……”
任重關掉水龍頭,緩緩地抬起頭來,突然抬手給了許光一個耳光,接著反手又是一下,一把把他扯到鏡子前,用力把他的頭摁得抵住鏡面:“你看看,看看你這個熊樣,六年的牢把你坐成了一個哭喪臉,你除了哭喪還會幹什麼呀?”
許光被他一連串的粗暴動作弄得不知所措,半天才囁嚅著說:“有話……就說,別別別動手……”
任重:“動手?”他苦笑了一下,“就你這樣出去後還用得著人動手嗎?你自己就廢了!你每天都在想什麼?不想想出去該怎麼樣,還老想著出去幹什麼呀?出去當飯桶啊?我告訴你我今天會餐沒提你的事,因為我知道不用提,我任重說過的話沒有重複的習慣!不過有點事想告訴你,你妹妹吸毒,這就是你出去後要面對的現實,現實很殘酷,多想想吧!”他拍了拍許光的臉,端上臉盆揚長而去。
許光站在洗盥室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同時,七監區的談話室內,韓式問主動要求談話的“鸚鵡舌”:“火急火燎的要求談話,有什麼事?”
“鸚鵡舌”:“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請示一下,我想和北京的朋友通個話你說行嗎?”
韓式問:“中南海的那個朋友是吧?”
“鸚鵡舌”連連點頭:“是是,就是老×!”
韓式緊盯著他的眼睛:“行啊!這是你的自由,要不我現在就領你去撥親情電話?”
“鸚鵡舌”顯然沒想到韓式能這麼快的答應,明顯地一怔,吞吞吐吐道:“啊,不急,你得讓我想好了和他說些什麼吧!他肯定要問我減刑了沒有啊之類的,老×這人吶管著全國的政法工作,這裡邊的事他門清……”說到這兒他像猛然想起了什麼,問,“哎,對了,監區長這次減刑該有我了吧?怎麼聽說沒有我的名字?”
韓式笑了:“劉亦然,你每天給其他人的訊息十有八九是假的,自己的訊息倒挺準。”
“鸚鵡舌”:“哪兒呀,別聽他們瞎說,我這嘴可嚴著呢,別人的事我人不摻乎。”
韓式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利逼人,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