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說：“小麗呀！羅兆星調動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不但如此，以後局裡的人事調動你就全放在一邊不要過問了！”

凌春麗低頭不語，像個受了委屈而又十分乖巧的孩子。

孫禮人：“小麗啊，局裡的事太複雜，不該問的你要問會受傷的，羅兆星調局裡就要升副局，這要上局黨委會研究，我雖還兼著局政委但畢竟是個掛名，局裡的事由黎昌典主持，我看還是由他去做主吧！”

凌春麗低聲說：“黎昌典不是你一手提撥的嗎？有你一句話……”

孫禮人揮揮手不讓她再說下去：“好了，別鬧了，提拔是一回事，當領導的不但要懂得提拔屬下還得懂得尊重屬下，這是政治，你不懂的！”

凌春麗聲音有點嗲：“不懂可以跟你學嘛！”

孫禮人：“噢，莫非我們小麗還有什麼政治野心？”

凌春麗撒嬌：“你老是取笑我，沒勁！”

孫禮人：“我這是在勸你，這人吶要知足，人生在世沒有什麼能佔全的，你小麗的錢夠一輩子用了吧？所以你不要再想別的啦！”

凌春麗委屈地說：“我哪兒有錢啊？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外邊打你的名聲受賄呀？我可沒有，我對你可不是用錢來衡量的！就說那個羅兆星你又不是不瞭解，鐵公雞一個，好像我收了他的錢替他說話式的！”

孫禮人點頭：“你對我的感情我瞭解，我感受到了，並且我很感恩。你別笑，真的！我為黨工作了一輩子，拼掉了青春，拼掉了和妻子的感情，也許是上天垂憐我這個老頭子才把你送到我的身邊。你至今在外邊沒有男朋友，這一點上我能感覺到你的付出，我也為此感覺到特別的愧疚，特別的想補償你……”

凌春麗把頭溫柔地倚在他的肩上：“我不讓你這樣說。”

孫禮人：“你也知道多年來我從來不曾拒絕過你的任何要求，雖說你的要求很少。我就是用滿足你的要求來平衡我內心的愧疚的。不過現在和一往不同了，明年我就要退下來，雖說要去人大，級別又提了半級，但這個副省級畢竟是虛的。所以有些事不得不考慮，我還得勸你該收手就收手吧！”

凌春麗嬌嗔道：“不就是羅兆星的破事嗎？我不管就得了，你別沒完沒了！”

孫禮人：“你不光是這事吧？”

凌春麗一驚從他肩上抬起頭來。

孫禮人撫撫她的頭：“別急嘛，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聽說下邊各監獄的醫院還是從你那兒購買藥品，是嗎？”

凌春麗：“是，怎麼啦？”

孫禮人：“兩年前局裡搞機構改革，各監獄醫院和局中心醫院從體制和經濟上脫鉤了，讓他們認購藥品的事不要再搞了，你一個小小的藥劑科主任沒有那麼大的權利！”

凌春麗不服：“唉，你這話不對，體制改革明確規定各監獄醫院有自主採購權，他們要從我這兒進貨是他們的權利呀！”

孫禮人笑著搖頭：“好了好了，小麗你就不要自我辯護了，要懂得給別人分一杯羹，自己碗裡的菜才能吃得香甜。”

凌春麗覺得他今天有些異常，關切地問：“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孫禮人點頭：“是有點不舒服呀！”

凌春麗：“哪兒不舒服？”

孫禮人又緩緩地立起身：“不知道！”他踱到窗前，拉開窗簾，望著遠處城市的燈火：“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凌春麗一怔，望了一眼孫禮人，緩緩走過去雙手環抱著他的腰，頭緊靠在他的背上，輕聲說：“忘記它吧，有我在你的身邊，我會給你快樂的！”

別墅裡燈光熄去，夜空中有片片的雪花落下來。

正文　第十一章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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