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嗎?真的,一點也不值,她恨不得公主立刻就死去!
“啊!”
一聲嘶吼從背後傳來。
阿容趕忙回頭,一個奴隸縱身撲來,雙目殺紅了眼,大張著嘴,面目猙獰可怖。眼看著那個瘋了的奴隸就要朝這裡過來,阿容也不知哪來的冷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撤到了一邊,心中不停地笑著——真是報應,公主就要死了!
在座前列的貴族紛紛後退,可已經來不及了!
姬忽慌了:“姐姐!”
在他還來不及做些什麼時,那個奴隸已撲到了趙瑤的案前,嘭的一聲巨響,案几被壓成兩半。
只見那個奴隸的胸前被一支白色的箭橫穿而過,他的身後,是另一個失了半個耳朵的奴隸,正如野獸般騎在他的身上,拔出箭,一次次重重地插著:“去死!去死!去死!”
那些血,從鮮活的生命肆意地噴濺而出,染紅了趙瑤雪白的衣物。
一滴滴地順著她的臉龐流下,蜿蜒而下時流入她的眼中,霎時她的世界仿若浸漬在一片血色的暖紅中。
她是不怕屍體的,第一天來到這裡時就遇到了不少的屍體,她都可以坦然視之,即使害怕,過了會兒也能平復,但是。。。。。。
這樣離死亡如此之近,趙瑤還是被震懾到了。
“我。。。。。。”她想開口的的,話到了嘴邊,卻喉間生疼得怎麼都說不出來。
阿容的眼中閃過失望,起身為趙瑤擦去血跡時,姬忽奪過了手中的帕子,叱道:“主子有難時,你這賤奴不捨命保主,居然還想到逃走?”
阿容也不辯解,靜靜跪著,反正阿錯已死,她隨了去也不失為一條好出路。
“算了。”
“姐姐,你沒事了?”他的神色難掩驚喜,但又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驚擾了她。
驚魂未定的趙瑤接過了帕子,無力地揮退阿容,慢慢地擦去血跡。
不多時,就有侍衛拖走了那個還差一口氣的奴隸,趙瑤看著那個手拿白箭的奴隸,顫著聲音問姬忽:“他是不是自由了?”
話說完後,就連她也不知為何顫著聲音。
姬忽微低著頭,他精緻的容顏隱在了一片陰影中,只留下線條飽滿的側面,和微微挺翹的秀鼻。
他伸手,緊緊地抓住她的。
在人聲鼎沸的喝彩中,圍場上走出了一隻威風凜凜的豹子時,他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對這她說:“姐姐,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身邊!”
趙瑤蹙眉,直直地盯著他,試圖看出什麼來。
這時高臺上看戲已久的大王終於開口了,指著那隻發出吼聲的豹子,毫不掩飾他眼中的得意:“這是寡人新得的畜生,今日就。。。。。。”
忽然,有個奴隸從侍衛手中搶過了劍,動作利索地砍斷了束縛著豹子的腳鏈。
“吼!”
那隻豹子大吼著,伏低了身子,前爪縱然一躍,朝著高臺撲來。
坐在主位的大王面色發白,握著酒樽的手也在不由自主地顫抖,還是太子贏巳沉著冷靜地指揮著侍衛:“不可慌亂!弓箭手準備!”
眨眼的功夫,弓箭手從對面的牆上出現了,紛紛拉開了弓,準備就緒。就在贏巳要下令射殺時,一旁信陽君朝著姬忽一望,兩人對視了眼後,姬忽做了個細小的動作。
這時從弓箭手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群衣衫襤褸的奴隸。
那些奴隸拿出了匕首,齊齊割開了弓箭手的喉嚨,搶奪了他們手中的弓箭,搭弦,拉弓,嗖嗖嗖,一支支冰冷的箭如雨點般朝著高臺射來。
“殺了他們!”
黃沙上的奴隸也開始大喊,一瞬間,整個圍場被叛亂的奴隸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