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伯凍的發白的臉,想問,但最終還是忍下了。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不會忍,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我深刻理解到,大伯這個人,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當然,我不是說大伯是壞人,而是……大伯或許有什麼難以言喻的苦衷,否則,以大伯的性格,絕對不會對鬼魂陳這麼忌憚。
就在我思考關頭,河面上突然竄出了一個人頭,緊接著,那個人從水裡拽出了一個東西,丟上了倒翻的木筏上,我一看那個東西,不驚呆住了,是個已經死了的河神。
而冒出來的那個人,不是鬼魂陳是誰?
我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叫他快點上來,但沒等我開口,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氣,片刻後,又一頭扎進了水裡。
小黃狗立刻將手電光照向那片水域,片刻後,從水底,湧出了一股暗紅。
這股暗紅很快消失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暈血了。
緊接著,鬼魂陳第二次竄了出來,又扔了一具河神的屍體。他的面容很冷酷,上半身的衣服已經不知去了哪裡,一手擰著斧頭,黑髮**的貼在臉上,周圍的水全被河神的血給染紅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突然明白了大伯那句話:別招惹他,這個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原來……他下水,是要先宰河神,再撈裝備。
我嚥了咽口水,忽然覺得,自己生活的世界變得很不真實,原來我一直所認識的,平凡的沒有奇蹟的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些像奇蹟一樣的人。
鬼魂陳只冒出頭不到半分鐘,緊接著,又竄入了水中,這一次時間比較長,鬼魂陳足足過了三分鐘才浮上來,三分鐘,是一個正常人潛水的極限。
緊接著,又一具河神的屍體被扔到了木筏上,接著,他衝我們游過來,將那個木筏也一起拖到了山崖下,接著,他抬起頭,面容冷漠,輕飄飄的說道:“看好木筏,我下去撈東西。”
“等等!”我叫了一聲,道:“下面沒有河神了吧?”
“沒了。”他輕飄飄的回了一句,聲音沒有波動,跟遊魂一樣。
我於是吸了口氣,道:“我跟你一起去。”鬼魂陳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直接從石崖上跳下了水,道:“我剛才是沒準備,所以才溺水,別小看我,小學的時候,我還拿過社群的游泳冠軍呢。”
大伯在上面說道:“是,是拿過,一共就十名小朋友參加比賽,最後有六個人沒到場,剩下的三個年齡都比你小,還全是女的。”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二話不說扎進了水裡。
靠,老虎不發貓,你們當我病危呢!小爺今天就拿出成績讓你們看看。
由於沒了河神的搗亂,再加上我水性確實不錯,因此到幫了不少忙,我和鬼魂陳兩人下水打撈裝備袋,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只不過其中一隻放藥品和食物的裝備袋,怎麼找也找不到了,最後只得放棄。
由於一場惡戰,人人都落水,又冷又累,鬼魂陳也沒有勉強再繼續前進,我們將河神扔到了水裡,將木筏子重新翻過來,用繩子系在石崖上,便決定就地休整。
裝備包裡的東西都沒有受到損害,只是可憐了我們的睡袋和帳篷,全部進了水,是再也沒法用的,於是四人重新爬上了山崖的凹陷處,準備在這裡過一晚。
這塊凹陷處大約是由於山石滑坡形成的,裡面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我們四人躺在裡面也差不多,地面也是石頭,比較乾淨,於是就地將睡袋外面的防水層拆了,做了一個簾子擋在洞口,勉強擋一擋二月份的寒風。
這一段石崖比較好攀爬,到處都有能抓手的地方,石縫裡生長了很多野草,此刻初春,野草芯裡抽出嫩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