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安然自得的居住在這深山裡?即便有那麼幾個人,嚮往深山隱居、不問世事的生活,那畢竟也是少數,納衣寨怎麼也有兩百來口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想避世吧?
而且……聽巴達這口氣,他對這裡的生活,似乎也並沒有太多留戀,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即便問了,估計也不會有答案,便將疑惑壓到心底。
巴達便接著道:“桑澤這個人心機深沉,估計是看準了咱們三個心慈手軟,所以才設下了這個計謀。還有你說他人去哪兒了,你難道忘了石門外天頂上的那個洞窟?”
我心裡頓時驚了一下……那個洞,大小可容一人透過,洞口隱蔽,而且裡面很深,也看不到頭,藏一個人進去,簡直太容易了,別說一個,恐怕十個八個都綽綽有餘。
巴達的話讓我心驚,如果真像他所猜測的這樣……我忍不住起身,道:“咱們回去看看!”瘦子顯然也被巴達的話說動,立刻跟著起身,我們三人回到兩扇石門處,之前的石碑之間,一看這情形,頓時目瞪口呆,因為最後的那一扇石門,竟然封閉了!
巴達愣住,氣的調教,橫眉倒豎,破口大罵:“那個沒良心的王八蛋,老子一定要宰了他!”說著,巴達去推石門,瘦子冷冷道:“這石門只能從外面拉,沒用的。”他眼光冷漠如冰,顯然對於被算計這個事實,也非常窩火。
巴達怒道:“拉?那老子就用撞的!”他也不推了,直接開始往外撞門,但這石門也不知是怎麼設計的,受力方式不一樣,我們在裡面,無論推、撞、拉、扯,這門就是紋絲不動。
片刻後,饒是巴達這麼大力的人,也累得氣喘吁吁。
彼時,我們腳下的地板,已經溢位了一層濁水,直漫過我們的腳背,也不知是不是水裡含有的細菌太多,不僅冷,而且癢,就如同犯了腳氣一般,我站了一會兒,覺得受不住,便脫了鞋子去撈,結果一脫鞋,我整個人都嚇傻了,不……確切的說,我幾乎要嚇哭了,扯著巴達的袖子,道:“兄弟,這是啥?”
巴達正氣的炸毛,聞言吼道:“什麼啥啥啥……”他話說了一半,臉色頓時就變了,如同見了鬼一霎,霎時連連後退幾步,猛盯著我的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一句話不說,緊接著又去扯瘦子,示意瘦子看,瘦子皺眉回頭,神情整個就僵住了,臉頰上的肉頓時抽搐起來。
我腳上,長了一顆顆形如水泡的東西,赫然就與桑澤身上的東西十分相似,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開始我只覺得癢,現在看了之後,反而覺得水泡裡,還有一種針刺的抽痛感,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有一句老話,叫:站著說話不腰疼。之前我還能跟瘦子和巴達討論桑澤的病情,但等這東西出現在我身上,我幾乎要瘋了。
關於二人對於這種病的描述詞,瞬間如同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裡迴盪:腐爛……疼痛……
我連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要你丫沒事大發慈悲,要你丫瑪利亞心態,活該了吧,活該!我現在就是後悔也沒用了,這病來勢洶洶,只這片刻,原本若有似無針扎般的疼痛,立刻清晰起來,變得更加劇烈。
巴達和瘦子離我很遠,幾乎是背靠著石門。
這一刻,我才體會到桑澤的心情,一時間,整顆心都涼了下來,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片刻後,巴達臉色變了幾下,隨即狠狠呸了一聲,道:“我們誰沒跟那小子呆過,都現在了,還怕個球!”說完,走過來,一把勾起我的胳膊,道:“先回石室裡去,這兒的水可太臭了!”
這一瞬間,我感動的幾乎流淚,心說患難見人心,這小子剛才雖然讓我挺難過,這時候,到也算是生死與共了。
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