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湊近阿蘿的唇,不失溫柔地把藥水悉數灌盡傷者的口中,再輕輕地放下熟睡中的女孩,拿起桌上的手巾細細地擦去她唇角的藥汁,幫阿蘿姑娘緩緩地拉高被子。
喬伊在此時此刻無疑是無比溫柔無比盡責的一個好“看護”。
看著阿蘿漸漸有血色的小臉,喬伊滿意地笑起來,坐在床頭,自言自語道:“再喝三瓶,你就會好的,我最最可愛的阿蘿,很快你就能像從前一樣盡情地訴說我們共同的夢想了。”
這會兒,他清秀的臉有些溫和,笑得也有些溫柔,這讓他那張平凡清秀的臉變得有些迷人的吸引力。
忽而,想到一件不爽的事。望著某不速之客帶上的門口,他眉頭皺了起來,笑容不再,暗道:“該弄點藥了,病人應該好好休養。”
時間在這個安靜的病房內以不驚動任何人的速度緩緩流逝。
喬伊分別餵了兩次藥,不知是因為藥效,還是這個看護太過溫柔、照顧太過細緻,阿蘿在這中間一次也沒有醒來。她睡得這麼地香甜,喬伊有時候會惡劣地咬咬她的小鼻子,親親她粉粉的唇瓣,一個人獨自偷著樂。
塞西斯坐在裡間,視線穿透牆壁,邪惡的笑容一直一直沒有停止。
“哇靠!”門外傳來低低的罵人聲,緊接著是腳步迅速倒退的聲音,蘇藍在病房外叫道,“解藥!”
費了老大勁,蘇藍才完好無損地走進阿蘿的病房,打量了裡面,和她前天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排除暴力因素,她猜道:“有人來過?”
蘇藍只想到這麼一個理由,否則,有喬伊·費因卡坐鎮,沒有一個人敢跨進這道門。若不是有人觸怒了他,自己怎麼會吃到苦頭?
喬伊坐在那兒,聳聳左肩,又抬抬右肩,扭扭脖子,轉得骨頭嘎吱嘎吱直響:“我出去一下,不要讓人進來!”
蘇藍點頭,三天不眠不休照顧病人體力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喬伊出去不久,阿蘿就醒了。她很自覺地把托盤上的藥水一飲而盡,然後乖乖地壓壓枕頭準備睡覺:“謝謝。”
“藥可不是我準備的。”蘇藍可不敢搶喬伊的功勞。
“哦,我知道。”阿蘿拉好被子,笑呵呵地說。
蘇藍奇怪,自己沒說她怎麼可能知道?難道她醒來見過喬伊了?她小心翼翼地問:“誰這麼有心?”
“凱斯牧啊,他剛剛來看過我,嘻嘻,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很好笑。”
誤會,天大的誤會!蘇藍絕不相信在喬伊千防萬防的織網裡會出現這種可笑的紕漏。
那個嘴巴從來話多得可以吵死人的小姑娘,在那兒對著蘇藍說她的心思,她道:“他以前總是叫我海茵特小姐,生疏有禮得過分。昨天晚上就不一樣,原來他那麼勇敢有男子氣概,嗯,以前我挺討厭他的,那股子冷漠的貴族優雅氣。。。
我一直以為他的心是冰塊做的。沒想到,他也有溫柔的時候呢。他很細心,動作也很輕,一點也沒弄痛我。”
在蘇藍震驚無比的容顏中,阿蘿重重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說道:“那時候我覺得最疼愛我的姐姐回到我身邊呢。前幾年我病得快要死掉,一個人躺在黑黑的房間裡,很冷很冷,也沒有人來陪我,很難受,不過我一直沒哭哦,姐姐誇我很勇敢哩。。。”
蘇藍知道她睡得迷糊了,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她以為時間只過了一天,她以為悉心照顧她的人是凱斯牧,她以為那種溫柔來自她討厭的人甚至因此改變了對他的觀感。
“阿蘿,溫柔照顧你三天三夜沒閤眼的是。。。”
蘇藍的話沒有說完,塞西斯突然出現,攔住了她。
她驚愕地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塞西斯道:“她一直不能理解情深意重的招意,這次機會不是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