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後續發展和未來規劃。對於那些千辛萬苦才登科計程車子來講,更是重要。大夏,進士高中之後,一般都有兩條路,一是入翰林院,一是外放。表面看來似乎前者清貧修書,後者更自由而且能在基層得到更多的鍛鍊。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前者鍍金之後再外放刷經驗,後來才有希望入閣觸碰權力中心,而後者很可能眾生政途都在四品外職上封頂了。
現在,對遊戲規則並不陌生的董懷玉不曉得為何抽了風,硬要選第二條路。更令人傷心的是董閣老似乎還攔不住他。
哪壺不開提哪壺,戳心眼子的技能袁慕雲從來都不會輸給別人。
在董萇肉疼到鬍子都在發抖的僵硬笑臉裡,袁慕雲瀟灑的揮揮手直入東暖閣。
董萇幽幽的望了望那雕龍刻鳳的窗戶一眼,非常富有自我犧牲精神的昂起頭顱,走進了夕陽餘暉裡:陛下,老臣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東暖閣的執事太監遠遠看到袁慕雲走過來,神色還不太對,非常訓練有素的脊背一彎迎上去:“袁公安好?”
“哦,好得很。呵呵。陛下在幹什麼?”
“陛下剛去了昭仁宮,又去了校場,還走了趟永安宮,現在正在屋裡………”
“摳腳?”
“…”太監默默擦了把汗:“陛下從早上忙到現在,一會兒工夫都沒歇著,奴才看了都覺得欣慰呢。”
“因為他終於不尋事胡鬧,所以自己鬆了口氣?”
“其實陛下一早就召喚了靖安公主的甘家駙馬進宮。翁婿暢談良久,陛下非常寬容和慈祥。”
“哦?甘駙馬?就是那個愛宮商慕嬌娥,又號稱精神交流審美無邪的藝術家?不知道他那種隨隨便便就開腔歌呼,飛鳥驚雀的毛病改了沒有。”
“後來陛下又接見了輔國公,許公爺想要早點定下世子,他老人家因為年老力衰多病多災動了讓位之念。”
“是嗎?許黑熊那破破爛爛的身子打幾個補丁也能照常使用,這麼急著退位,小嚴夫人又剋扣了他的酒?”
“淡定淡定。”太監偷偷擦了把汗:“公爺慢點,小心臺階。您身子好些了?腿痠不酸?”
砰!袁慕雲伸腳踹開了房門,淡淡的看他一眼:“不酸。”
皇帝在一片日光暗影裡,睡醒的雄獅般靜靜的抬起頭來,然後看到小太監飛速的關門,飛速的閃人,默默捂臉嘆了口氣,打疊氣一臉燻人的笑:“呀,袁卿啊,今天兒不陪夫人逛園子了?”
袁慕雲沒有行禮,他揹負手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一國之君,隨後袖子一抖,把聖旨掏了出來:“你要是趕緊去禮部收回成命,我就可以陪你逛園子。”
皇帝十分無賴的擺著手:“不行不行,朝令夕改,我這一國之君的顏面何在?”
袁慕雲:“不知道何時瞄上了我的女兒,還強娶,你一國之君的令軌何在?”
“哎呀,你懂得,規矩這種東西,向來都是約束不了我的。”
“臣記得,陛下曾經說過,願奉血肉以慰蒼生?”
“都是禮部那幫混蛋乾的!朕就說了吹牛皮別吹那麼厲害,看著讓人十分過意不去,可他們偏偏不聽!你懂得,朕這樣的漢子,從來不屑於聽信阿諛奉承之言,哄哄鬼而已,所以那句話,聽聽便罷。”皇帝心裡騰出一大排的問號:朕的公文上有這麼一句話嗎?他怎麼這麼清楚?
“我覺得陛下現在先拿血肉告慰一下微臣吧。”
“袁卿啊,你別這麼憤慨嘛!朕的兒子很不錯,那可是將來要當皇帝的。榮宜那麼漂亮,那麼美好,應該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朕疼她呀。你看你那麼愛護她,朕不就把天底下尊貴無雙獨一無二的位置留給她!”皇帝表情誠懇的好像一隻啃夠了骨頭的哈士奇:“你要信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