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妹子,腿軟的明明是你吧。書衡無奈,她就是膽子小了點,等到做好心理準備,鼓足了氣,閉上眼往下一跳就行了只不過,現在仍在鼓氣中。
她這一鼓氣就鼓了快一個小時,中間還扯了手邊嫩枝編出花環兩個,欣賞雲霞一片,趕走蜜蜂若干。還有閒心衝著樹下的董音喊:“姐姐,做首詩出來!”
董音把她拋下來的花環戴到頭上:“省省吧你,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申藏香看書衡如此“輕鬆愉悅”,再加上搬了救兵沒有心理負擔,她扶扶頭上的花環嗤的笑了:“八歲幼女頑皮猴,登高難下方知愁。”
“待到家翁來解救,清啼數聲雙淚流。”董音應聲而對,看看申藏香又看看書衡,不約而同的哈
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書衡無語的看著這倆人,這怎麼能叫詩呢?好歹表彰一下姐臨危不懼的大將之風,登高望遠的颯爽英姿,還有著處變不驚的泰然風度!批不及格!
等著瞧,我才不會哭!書衡居高臨下狠狠鄙視了她們一眼。
救兵趕到的時候,書衡輕輕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眼睛,被花粉嗆得。
來的不僅僅是袁國公,竟然連皇帝都親自來了。慌得申藏香和董音忙忙跪下連呼萬歲。
俯視帝王的機會不是誰都能有的。書衡低著頭打量。皇帝穿了墨金蟠龍常服,戴華冠。兩隻墨緞登雲靴上沾著滿滿的泥巴…這是他九五至尊親自下過地的證明。書衡又看袁國公,卵青色暗如意紋織錦長袍,朱青色仙鶴紋羽紗氅,一如既往的飄逸如塵,除了頰上因為奔馬微微有些紅,完全看不出勞動過的模樣。連腳上雲緞粉底靴都乾乾淨淨…所以您是又換了衣服,還是隻不過是去看著陛下勞動?
書衡暈頭暈腦的想著,袁國公已經笑著走過來,他伸出手舉高:“來,踩著我的手。我抱住你。”
書衡低頭看:那雙手白皙修長,質如良玉。寬大的袖口落下,那淨如骨瓷的清細手腕和小臂完全是需要好好呵護的質量。她摸摸鼻子,猶豫不決,怎麼看不太靠譜啊。隨說您是爹爹我該無條件信任,但是您腕力還沒夫人大我又不是不知道。袁夫人能拿槍桿,而您只能拿筆管。
有這樣疑慮的顯然不止他一個。
皇帝看看袁慕雲的手,皺了皺眉:“果然,朕就說了還得靠朕吧。”他依樣走上前來,雙手捧起:“踩上來!”
袁國公笑的有些羞澀,好似挺難為情:“哎,臣這幾天總是發現自己很沒用。”
書衡被這一笑驚到,差點從樹上掉下去。她看著皇帝眉頭直跳:“您確定您要我踩您的龍掌嗎?”
皇帝嘖了一聲:“怎麼這麼囉嗦,要你踩就踩,免你大不敬之罪。”
袁國公默默收回手,退後一步,對書衡點點頭。這下她也不再猶豫,一方面起風了,樹枝亂晃,她害怕,一方面困這麼久,又經歷太多事,她真的累了,腳已經開始軟了。當即把小繡鞋踢掉,抱著樹枝身子微沉,穿著純白棉襪的腳小心翼翼的踩上皇帝的手…不管怎麼說,這寬厚粗糙關節硬朗的龍掌怎麼看都比袁國公那精打細造的配置要讓人放心些。
書衡踩上去,便覺身子一沉,皇帝一勾手把她攬進了自己懷裡:“還挺重。”
正準備謝他救命之恩的書衡頓時不樂意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什麼重!這叫沉穩!
皇帝揉揉她的頭髮,對袁國公笑道:“好像比上次又長高了些。”
袁國公比出一指頭:“高了半寸。”
書衡把頭從帝王懷裡昂起來:“謝陛下救命之恩。”
皇帝哈哈一笑,把她放到地上:“朕的榮宜縣主,你怎麼爬到樹上去了?”
聽到詢問,申藏香拿眼神看甘玉瑩,甘玉瑩回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