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副紫檀小葉佛首刻紋的串珠。
很好,哪怕你再迷信愛情力量的偉大,也不能忽略了皮相。
女子對男子最原始的誘惑還是皮囊。想想青蛇,嫵媚妖嬈不可方物能引誘的高僧法海情潮暗湧,再想想玄奘高徒辯機和尚,神明佛性還是敗給了公主高陽。這不是什麼罪過,而是基因組的影響。更何況,王浩宇他又不是當初菩提樹下悟道的釋迦摩尼,能對著如花紅顏呵斥紅粉骷髏,他原本就是無奈出家的。
若沒有那次□□,他只怕還在秦州種地,如今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人算不如天算,兩人還未攀登完那一溜臺階,原本就暗淡的天色便潑了墨一樣黑了下來,山風呼嘯,書衡一手攙著董音,一手按著帷帽,寬大的袖子飄啊飄,裙襬裹在腿上,走路分外吃力。
“姐姐,給心上人表白這麼重大的日子,你出門不看黃曆的嗎?”山風呼嘯,滿含著水汽往身上撲。書衡迎風開口,一張嘴嗆了一喉嚨的風。為了事情隱秘,書衡只帶了最老實的蜜糖,董音卻連燕泥都沒帶,車馬都是另外僱的。
“對不起對不起阿衡謝謝你。”董音同樣凌亂,已經語無倫次了。
未及進門,便有雨水從天而落,天邊悶雷滾滾,兩人對視一眼,也顧不得形象,提了裙子默契的往寺廟裡衝。鞋襪沾溼,裙襬零落,亂了頭髮溜了玉釵,再找不到一點端莊和優雅。董音到了大雄寶殿下,拿了帕子擦臉,胭脂水粉統統被抹乾淨,露出白中略帶些燥紅的膚色。書衡把手裡捏著的帷帽放下,湊近了摸她的腮幫:“姐姐熬夜了?”
董音下意識的捂眼:“紅的很明顯嗎?我兩宿沒睡了。”
我理解你的忐忑和失眠。可是這準備確實太不充分了。書衡認真看她,羅紗裙被雨水打溼了,緊緊貼在手臂上,連裡面雪白的中衣都看的到,裙子貼著褲腿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水,露出一雙水跡斑駁的紅繡鞋。連更換的衣物都沒有。
蜜糖要拿手帕幫書衡擦頭髮,書衡揮揮手讓她自己用:“一個帕子不濟什麼事,你自己先把頭髮擰了,別病倒。高燒不是鬧著玩的。”她摸摸自己的袖子,溼噠噠的貼在身上,被風一吹冷的直哆嗦,她也一樣沒帶衣服。
難道事到臨頭再打退堂鼓嗎?董音默默抬頭看著門外滿山風雨,面色忽明忽暗,半晌開口,語氣分外堅決:“阿衡,就是今天了。我曉得,自己若是今日退回,那以後便再沒有勇氣了。若是成了,那我感謝佛祖,若是不成,那是天意。”
她再次伸手摸了把臉,眼神明亮而果決:“拼了,如你所說,再壞也不過是多得一個缶。”
書衡豎起兩個大拇指,隨即山風吹來她又立即收回手抱住肩膀:“加油,我去後廂等你。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董音用力點點頭。書衡臨到走卻又被她一把拉住:“阿衡,再陪我一會兒。”遲疑了一下又道:“你跟我一起去呀。”
書衡歪了嘴角:“這怎麼行,我要給你盯梢呀。況且外人在場的話,好多話不方便講的。你只要坦誠自己的心意就好。至少讓那靈知知道自己被一個女孩用心的愛過。”
董音臉上驟然紅了,半晌紅暈消落,臉色更蒼白了些。書衡用力握握她的手,“我送你到鍾磐院,其他的你要自己做。”
鍾磐院在廣濟寺的後房,靈知作為明修的嫡傳弟子,有著一般僧人享受不到的待遇。雨勢微弱,董音便在書衡再三的鼓動慫恿下踏水而來,一路留下噠噠的腳步聲。
鍾磐院門口有一老僧拿著掃帚和桶子清理積水,看到二人只微微一抬眼便又垂下了頭去,似乎一點都不好奇也不會在意。受武俠小說影響,書衡一直對這樣的掃地僧保留著迷之敬意,恭恭敬敬豎掌於前,躬了身小碎步從他身邊溜過。那過於恭謹的姿勢和嚴肅的表情簡直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