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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意留在他身邊,只為他給予她的,只是她一直以來渴望的。

冬至受了傷,卻不妨礙他將她摟入懷裡,她小心翼翼地避讓著他的傷口,小聲說道:“你別動,當心傷口裂開。”

冬至聲音愉快道:“放心,這點傷,我死不了。”曾經,他受過比這個更嚴重的傷,但是他依然活得很好。

後來,流蘇才知道她的大哥早就死了,在偷偷摸摸想來找她密謀一起殺了冬至時就死了,她見到的大哥只是一個裹著他大哥皮囊的人,冬至的人。

流蘇想,冬至之所以要這麼做,恐怕也只是為了試探她。

流蘇時常想,如果她選擇了她大哥,冬至會殺她嗎?

會吧?

但是,流蘇從來不會做假設命題。因為她已經選擇了冬至。

現在的她很快樂,從未有過的快樂。

只是,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短暫到流蘇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夢太真實美好,讓她沉迷,只是城外喧囂的提醒她,這場夢結束了。

紅瞳始終都不能被這個世界所接受,鋪天蓋地的廝殺聲不絕於耳,她懷抱著懷裡的孩子,坐在房間裡,一盞燭火燃燒在她身旁,她知道如果冬至敗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而她再也無法忍受再一次看著一個孩子死在她的面前,不如就帶他一起去吧!

流蘇想哭,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這是一場殘酷的廝殺,三天三夜的嘶吼聲,綿遠不斷,流蘇想,或許屍體堆砌的人梯已經瞞過了無雙城的城牆,或許冬至已經滿身是箭還強撐著戰鬥到最後,或許,叛軍已經殺入城中了,或許……

流蘇低頭去看懷裡的孩子,他還那麼小,那麼天真不諳世事,可他馬上就要死去了。

她縱使如何捨不得都沒有辦法。

這是個吃人的石道。

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油燈滅了又點,點了又滅,不知過了多久,喧囂逐漸停了下來,流蘇的心緊著,恐懼著。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能聽到蟬鳴聲,悽迷的,綿長的,像細細密密的針鑽入流蘇的耳裡,扎入她的心裡。

在蟬鳴聲中,流蘇聽到了腳步聲。

她一手執油燈,一手抱著孩子,決絕地站在紗幔前。

當,那人一身鮮血地站在她面前時,一直不曾哭泣的流蘇哭了,她抱著孩子撲進那人的懷裡。

雖然他渾身是血,雖然他如煞神,但她已然覺得安心。

冬至還活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冬至愣了許久才摟住了流蘇,沙啞聲問道:“你想死?”

“沒有你,我們活不了。”流蘇仰著頭,慘白的小臉上密集著眼淚。

冬至笑了笑,然後……暈了過去。

這一病,流蘇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變得很強大,強大到市區理智,變成殺人的武器。

而,冬至,乃至他的軍隊上下都在服用此藥。

冬至的軍隊除了下層奴隸,最多的就是活下來的紅瞳,他們心中仇視著整個世界,毀滅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再加上神藥的催發,他們就是活著的殺人武器。

冬至唯一與他們不同的是,他還有理智,為數不多的理智。

兒當初那個為冬至生下孩子的婦人是大夫為了保留住冬至的理智而強行塞給冬至的,就連他們行房都是大夫用藥而成,直到那個婦人有孕。

大夫的意思是,她現在是冬至的理智,如果要剋制冬至完全變成殺人武器只要靠她,至少冬至再見到她時是個人。

流蘇從未想過她的安逸竟然是冬至這樣換來的,她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這個男人,值得天下最好的女人,她……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