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氣沖沖的跳起來,回身叱喝。
“你來這裡做什麼?”
宮清颺還沒回答,韋長風已經吼了出來。“你是誰?”語音未落,他已經抓起桌上的金刀,筆直砍了過去。
只是,這精準而威力強大的一刀,竟被輕輕鬆鬆的避開。韋長風心裡一凜,色心冷了一半,這才發現,對方不是好打發的角色。
他深吸一口氣,跳下床來應敵,一把金刀,瞬間舞得風雨不透。眼前的白影,卻次次讓刀鋒落了空。
“這位爺您先別火。在下姓宮,名清颺。”他腳下左移右挪,挪移之間,神色輕鬆,保持微笑,客客氣氣的自我介紹。“在下只是京城裡一間客棧的小掌櫃。”
眨眼之間,三十六刀已過,韋長風卻連那白袍的衣角都沒碰到。雖然他心裡有些發毛,但是身旁有美女觀戰,他只得賭上男性自尊,咬牙猛然揮刀,把拿手絕活全便了出來。
這回,刀勢更猛,就見滿天金光,連刀身都瞧不見影了。
十九臉色微變,眼見刀光亂閃,心口毫無緣由的揪緊,衝動的就想開口制止,沒想到話都還沒吐出口,眼前情勢已然有了變化。
只見宮清颺定下腳步,不再閃動,穩穩杵在原地,金刀當頭砍下,眼看就要把他的腦袋像是西瓜般劈開——
刀鋒劈近,就在劈及銀髮的瞬間,他陡然伸出右手,輕易以兩指夾住鋒利的金刀。
“大爺,還請高抬貴手,饒宮某一命。”宮清颺依舊是客氣得很,嘴角也依舊掛著微笑,但那笑咪咪的模樣,卻讓人打從心裡發寒。
韋長風嚇得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急忙收手想要抽刀,但那被夾住的刀鋒,卻是動也不動。
一股強猛的內力,排山倒海似的從刀鋒襲來,震得韋長風虎口一裂,登時進出鮮血,根本握不住刀,只得連忙收手。
直到這時,他才突然想起,黑白兩道皆有傳聞,無數江湖豪傑、綠林弟兄們皆是爭相走告,謠傳京城裡頭,有三個人最是不能惹,一是嚴家少主,二是羅家總管,第三個則是龍門客棧的銀髮大掌櫃!
韋長風這時才發現,自個兒是跟誰對了招,冷汗頓時溼透背脊。
他握緊了流血的手,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看、看你還識相,就、就饒你一命……”他邊說邊往門口退,話還沒說完,人已轉身飛逃出去。
“大爺,你忘了你的刀。”宮清颺揚聲提醒,卻見對方已跑得不見蹤影。
“噢,大概是不想要了吧!”他笑著說道,拋刀握柄,將金刀擱回桌上,然後回身對著十九微笑。
她可笑不出來!
“宮清颺!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又惱又氣,惱那什麼金刀的,竟然如此沒用,氣眼前這男人這般惡劣,又火自個兒,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居然還會為他的安危擔憂。
“沒什麼意思。”宮清颺瞧著她,還是那般溫文的笑。“只是來找你商量,咱們成親時,婚宴酒席該請幾桌?”
“婚宴?酒席?鬼才和你成親!你你你——”她氣紅了臉,一拍身下床鋪,力道之大,差點要把床拍塌了。“我說了不嫁,你是聽不懂嗎?”
可惡!她好不容易找到“替用”的人選,雖說第一印象極差,害她險些吐出來,但是宮清颺不請自來,輕易就嚇跑韋長風,她一見他那氣定神閒的笑,就覺得有氣!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是理所當——”他神色自若的說著,可話還沒說完,木棹已經當頭打了下來!
“去你的理所當然!”她火從心起,一招接著一招。宮清颺當然是照閃,她一木棹砸壞了桌,很快又打壞了窗欞。
“但是,岳父已替你答應了這門親事。”他輕柔的說道,身形卻未有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