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過他……直到他剛剛死的時候,我都沒有見過他。”
“你父親?”麒零驚訝地回過頭問。
“嗯。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吧,【永生王爵】西流爾,就是我的父親。”天束幽花眼眶裡的淚水,在冬天的寒風裡,在她眼角凝結成一顆小小的雪片冰晶。
“我沒有猜出來……我完全沒想到……”麒零看著幽花,此刻他終於理解到了為什麼剛剛她會奮不顧身失去理智地衝出【女神的裙襬】的保護範圍,不過,麒零臉色一變,突然想起,“但是不對啊,你說在你出生之前,西流爾,也就是你父親就失蹤了,那你身上的靈魂迴路……那是誰【賜印】給你的?”
“我父親並沒有直接對我【賜印】,他把靈魂迴路直接刻印在了我母親的身體裡,我母親在懷上我的時候,她的子宮和胎盤以及臍帶上面,都已經密密麻麻地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屬於西流爾的靈魂迴路。而從母親子宮裡發育長大、最終成形為胎兒的我,身體上自然也形成了這樣一套完備而齊全的帶有【永生】天賦的靈魂迴路。”天束幽花望著海岸遠處,那座屬於她的家族的恢弘的塔樓群,目光裡帶著悲痛,也有一絲怨恨。
“但是不對啊,剛剛特蕾婭不是說,鬼山蓮泉成為了新的【六度王爵】麼?”麒零疑惑地看著天束幽花,“我記得銀塵和我說過,一個王爵是不能同時對兩個人【賜印】的,除非他的使徒死亡,他才能重新對第二個人【賜印】……”
“我母親其實就是我父親曾經的使徒,她在孕育我的時候就明白,在我不斷成形的過程中,其實就是在不斷掠奪她的靈魂回落和生命力,我出生的時候,其實也就是我母親死亡的時刻……所以,西流爾的【使徒】早就死了,我其實並不算是真正的使徒,在我逐漸長大的過程裡,漸漸地就發現了這一點。我的魂力也好,或者我對魂獸的捕捉也好,甚至是我繼承的天賦,都是殘缺的,比如在沙漠、戈壁等完全乾涸的環境裡,我身體的癒合能力和其他的人幾乎沒有區別……完全無法和其他的使徒相提並論,甚至有時候,我們家族裡傑出的魂術師,都能勝過我……”
麒零看著天束幽花掛在臉上的結冰的淚痕,心裡突然覺得她比自己還要悲慘。雖然自己從小沒有父母,但是至少還有銀塵關心照顧自己,而幽花,從小就沒有任何一個人關心過她。連她的父親,也是她的王爵,在死的時候都沒有見她一面,還把王爵這個至高無上的榮譽,讓鬼山蓮泉——這個他從未謀面的使徒繼承了。
【西之亞斯藍帝國·雷恩海域】
天空裡一道炫目的白光,彷彿流星般往海洋中的一個島嶼降落。光芒拉動著長長的光尾,沿路飛散出無數柔軟的羽毛絨花。
當光芒帶著颶風降落在島上的時候,無數拉長的光線旋轉流動,巨大的雙翅將周圍茂密的參天大樹吹得獵獵作響。轉眼,巨大的鳥身突然爆炸分裂成呼嘯的光線,然後刷刷地旋轉捲動進一個風眼,轉瞬消失在鬼山蓮泉的耳朵下方。
銀塵和鬼山蓮泉站立在這塊森林中央的小片草地上。
鬼山蓮泉的臉色蒼白虛弱,剛剛那場大戰幾乎消耗光了她所有的魂力。而這並不是主要了,對蓮泉來說真正致命的打擊,是鬼山縫魂的死亡。蓮泉靠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坐下來,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挺拔而冰冷的銀塵,用虛弱的聲音說:“你讓我休息一下,等我恢復了體力,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說完,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彷彿睡著了一樣。
銀塵看了看她,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走向蓮泉,抬起手朝她揮舞了一下,一個銀白色發亮的【陣】在她的腳下旋轉而出,持續轉動的光芒裡,無數金黃色的魂力碎片從地面上升起,不斷地補充進蓮泉的體內。
“謝謝。”蓮泉睜開眼睛,看著銀塵,完了又重新閉上,彷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