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此女是浦海人,被派駐北都中央電影企業公司第三製片廠當演員,是胡廣這次來北都要聯絡的15個情報人員中的一個。
胡廣的眉頭緊緊的縮了起來,狐疑的想:“我前日裡也曾去北影宿舍附近留下暗號,為何她沒有聯絡我,難道是沒看見?還是這其中另有情況?如果沒看見,那她也太缺乏一個情報人員的自覺了。她會不會已經投共了呢?可是她能參加這種級別的宴會,能登上人民日報的照片,這明顯不是她這個級別的小卒子投供後會有的待遇。對!她一定是攀附上了某個重要科學家或者政府高階官員!”
胡廣再三分析之後,感覺有必要冒一下風險,再去孟思思那裡碰碰運氣。眼下他手裡只有一個瘌痢頭可用,這可完全是睜眼瞎,一個情報組織地區頭目,手下卻只有一個人可用,簡直是笑話。胡廣現在每天對臺灣發回的情報也全部是從報紙上看來的,這純屬敷衍。胡廣明白,這樣待下去可不是個事兒,必須幹一票大的,之後速速離開北都才是正經。
胡廣眯著眼,仔細打量著照片上的小強,他看得出,錢先生夫婦明顯是一家子,而孟思思緊緊依靠的這個男人又是誰呢?此人明顯是孟思思眼下已經搭上的目標。能夠出席中共的這樣高層的宴會,身份一定不尋常!對!必須立刻聯絡孟思思。
胡廣繼續回想著孟思思的資料,“這個女孩背景非常好,共黨在她身上應該是查不出任何破綻的,而且她還是個處女,為的就是能夠讓她有足夠的籌碼搭上共黨的高官,眼下看來,她已經成功了。”
孟思思在自己宿舍依著床架坐在床邊,她這兩天非常陶醉。能夠出席國家級的宴會;能夠和這個國家最頂尖的人物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能夠親眼看見黨和國家的最高領導人。這些體驗有幾個人能夠擁有?而小強在宴會上受關注的程度也令她無比滿足,眾人在和小強結識的同時,也都不忘禮貌的對孟思思加以恭維。這更加令孟思思感覺,這才是真真正正她想要的生活。
孟思思陶醉了一會兒,幾乎要幸福的睡去,突然,她的眼前又閃出那恐怖的一幕,那歪歪扭扭如兒童塗鴉的粉筆字45+1=46,如同噩夢一般在她眼前閃回。
在她心裡,這是一種崩潰一般的體驗,相比小強帶給她的陽光下的幸福,和充滿美好與夢想的未來,這種崩潰就更加的不可容忍了。
孟思思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得到小強的寬恕,儘管他曾經答應她。孟思思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熱烈的愛他,從來沒有。她的心中充滿了既要佔有他的身體,也要佔有他的情感的渴望,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失去這個男子和他將要帶給她的幸福未來。
孟思思開始伏在床上,嗚咽的哭泣著,流出的眼淚幾乎讓自己窒息,嘴裡含糊的說著誰也聽不清的懺悔話語。她是多麼後悔當初接受軍統的資助喲,今天看來,當初自己顯然選擇了一條絕路。哭了很久之後,孟思思起身,呆呆的坐在床沿,一直坐到天黑也一動不動。
終於,她拿定了主意。
孟思思從自己的梳妝檯中取出一把銀梳子,梳齒有一握的長度,梳柄尖而細長,足有一拃長短,這尖而長的梳柄是女人們用來將頭髮分股撥開的。
孟思思用手絹緊緊的把梳齒纏裹住,左手牢牢握住,右手從櫃子裡取出一把小刀輕輕的對著梳柄削了起來,軟軟的銀屑隨著她的刮削不斷落下,露出梳柄中的精鋼部分,這純銀包裹的梳柄之內藏著的細長鋼錐堅硬無比,是上好的炮鋼製成,頭部鋼針鋒利的足以刺穿一個人的顱骨。這是她從軍統手中得到的唯一一件武器,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她在一天的呆坐中打定了主意,如果她的上級敢來找她,即使同歸於盡,也要殺了對方。
而胡廣確實已經準備好,明天就去北影宿舍那條路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