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您家。”
“丫頭客氣了,是我自己要來看熱鬧,與你何干?”柯震武笑哈哈地點了點頭,扶起筷子來,回身對孟鬱槐道,“你整日吃你媳婦做的菜,想來也不缺這一口,這會子你可不要同我搶啊!”
孟鬱槐笑了一下,卻沒有做聲,花小麥抬頭朝他臉上張了張,陡然覺得他面色有些發沉,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嘻嘻道:“怎麼了,柯叔不肯分給你吃,你便生悶氣了?別這麼小氣,那邊各種菜餚還多得很,你成天吃我的手藝,只怕也煩了,不若嚐嚐那碧月軒的口味?”
“……你去忙你的,不用照應我。”孟鬱槐勉強彎了一下嘴角,“一會兒等你這裡散了,我就同柯叔一塊兒去縣城,無論如何,還是回鏢局看看,心中方覺得踏實。”
咦?花小麥心中有點犯嘀咕,不由得又將他多看了一眼。
這個態度……怎麼好像真是在生氣?該不會是衝她吧?她今日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嗎?
此刻四下裡都是人,她也不好開口同他討個因由,只得訕訕走了開去,心裡琢磨著等晚上回了家,再捉住他來細細盤問。未初時刻,小飯館兒裡的食客們漸漸離去,柯震武與孟鬱槐兩個也回了縣城,花小麥稍稍歇了一陣。便引著韓風至去了珍味園,那人倒也豪氣,竟真個與她簽下兩年的訂單,說好從今往後,碧月軒所用的一應醬料,全由珍味園提供。
碧月軒在省城赫赫有名,生意火爆得緊,每月要用到的醬料也就格外多。做成了這筆大買賣,花小麥整個人只覺神清氣爽,晚間在小飯館忙活了一兩個時辰。回到家之後。本打算摁住孟鬱槐問個究竟。卻不料那人神色卻已恢復如常,與她說說笑笑,興致頗高,彷彿下午發生的事。只是她的錯覺一般。
花小麥暗暗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地將這事兒丟開,盡心為名士宴的終選做準備。
……
約莫三兩日之後,潘平安從省城回來了。
這一回,他仍是直接跑到了小飯館兒,樂樂呵呵地把花小麥扯去樓上雅間,甫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將綁在胸前的錢褡褳解下來,砰地往桌上一丟。美滋滋道:“小麥丫頭你瞧,上月送去省城的那些個醬料,全都賣得清光,我原還想拿一兩壇回家,讓我媳婦用來做菜試試呢。誰知竟連個壇底兒都沒給我剩!喏,上月賺回來的錢,全都在這裡了,你數數?”
說罷,又神情誇張地揉揉肩膀,感嘆道:“好傢伙,這一路抱著它,我都要給壓塌了!”
那褡褳看上去非常沉重,花小麥快手快腳地將疙瘩解開,裡頭白花花的銀子立時便滾了出來,粗略數數,倒有二十六七兩。
潘平安上月運走多少醬料,她心中是有數的,合該賺這麼多錢,因此並不覺得意外,只回身衝他一笑,道:“辛苦你了平安叔,回頭我便讓賬房的許先生將該你得的那一份算出來給你。”
“那個不急。”潘平安擺擺手,笑呵呵道,“我也曉得,你自家開著飯館兒,每月掙得盆滿缽滿,這二十幾兩銀,入不得你的眼。喙,你瞧瞧,這才是真正的大頭哪!”
一邊說,一邊就從懷中掏出一沓紙,往花小麥面前一推,絮絮叨叨地道:“那七八間食肆,一個不落,全同咱們簽了訂單,最少也有一年,還有五六間規模小一點的飯館兒,因來得遲了,沒搶到上月送去的醬料,急得直撓頭,趕忙也與咱們簽了訂單。嘖嘖嘖,攏共十四五張單子呀,小半個省城都被你攥在手心裡了!再加上其他地方的訂單——丫頭,你可真要發財了!”
花小麥也是直到這時,方真正覺得歡喜,嘴角一彎,笑了起來。
旁的地方不算,只看省城一個地界的單子,她一年便可有五六百兩銀子入賬,這些錢對於富裕人家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卻真真兒是她自打來到火刀村之中,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