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種上痘苗。”
說實話,劉承宗覺得不大靠譜,他明白種痘苗的原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種痘苗,就好像一個人知道把種子撒地上、澆水就能長出東西,但並不意味著這個人是個好農民一樣。
疫苗為啥叫疫苗?就因為這個時代唯一的疫苗叫痘苗,楊耀把這事說簡單了他不信。
察覺到劉承宗不信任的表情,楊耀連忙道:“大帥,這事真不難,只是那些痘醫將其當作獨門絕技,這才使的神神秘秘,其實就和種地一樣。”
劉承宗詫異道:“你會種地?”
這可扎心了,楊耀真不會種地,他搖頭辯解道:“我這麼跟大帥講吧,種痘苗,就是把人當成地,痘毒做種子,在人身上生長、衰敗。”
劉承宗點點頭,這個道理他明白,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種地重要的是選種、儲種、選地,種痘苗也一樣。天花的症狀有順痘、惡痘;痘種分兩種,一為種苗,二為時苗……這都是大帥要先知道的。”
這事劉承宗也知道,順痘惡痘,其實天花的兩種形態,小天花致死率低、大天花致死率高,其實就是輕症重症。
楊耀道:“時苗是選擇天行時痘,人身自出的痘痂製成痘苗,這種痘苗毒性猛烈,接種者易為所傷。”
“種苗是選擇被接種之人發的痘,最好要選那些不藥而癒的順痘,將其磨成粉末,使用時倒入水碗,用棉花沾水,放入鼻中。”
“儲藏,則需要把選出的痘苗用紙包好、放在竹筒裡,計好時間,冬天能儲存三四十日、夏天能儲存十幾日,存放越久效力越低、越難發痘,切忌使用過期痘苗。”
“否則接種之人以為自己接種了,其實沒發病,到了天行時痘傳染開來,會壞了大事。”
楊耀說著笑道:“至於選地就簡單多了,看接種之人面貌精力,種痘無非是以人之正氣與痘毒邪氣征戰,人之正氣壯旺,力能逐毒,方能使毒性外退自散。”
“反之則會毒性瀰漫全身,致使惡症,因此沒精神、身體不好或女子來月事與有身孕時不能接種,接種多會致病。”
楊耀這麼說著,最後對劉承宗道:“所以這事最重要的就在痘苗選擇上,種痘本身無需什麼成本,我建議一開始不要急,選用十份痘苗,給十人接種,選其出順痘者的痘痂,再製痘苗,再給百人接種;再使其中順痘者的痘痂製成痘苗,接種千人。”
“層層優中選優,後續痘苗毒性大減,我在三大營就是讓痘醫這麼做,不怕時間久,都能活下來。”
聽了楊耀的講解,劉承宗對這套工序就完全懂了,這種比較原始的疫苗已成體系,選擇毒性較為溫和的病毒接種,來防禦毒性猛烈的病毒。
並且經現有的人工手段進行減少毒性,一次次接種,使種苗毒性減弱;並且要看接種者的免疫力來決定是否適合接種。
這麼聽下來,劉獅子覺得這套工序挺不錯,他笑道:“聽起來你是真懂行了,可以,那就照你說的做,不過……也給牛試試。”
“牛?”
楊耀等著誇獎呢,聽見劉承宗允許按他的辦法來,本來挺高興,一聽給牛試試,總覺得大帥說這話不太正經。
劉承宗該怎麼跟楊耀解釋呢?他沒解釋,只道:“試試總沒壞處,看牛會不會染病,這病又會不會染到人身上,人染牛的天花會不會比人的天花弱,楊將軍。”
劉承宗正色道:“每隔幾年,有成千上萬的人死於天花,這是造福天下的幸事,任何可能都值得一試,若我等能消滅天花,後人世世代代都會記住你的名字。”
“除了種痘,你選的這塊地方不錯,我們要在這嘗試對瘟疫的隔離……多好啊。”
劉承宗突然躊躇滿志的感慨一聲,望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