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更多權力交給農奴,各種稀奇古怪的官職像不要錢一樣封出去,以煽動更多農奴造反。
整個秋天,七縣遞交至知府衙門的軍情處處告急,各地鄉官的報上來的書信稀奇古怪,看得人眼花繚亂。
貴族老爺撿起祖先的官職名號就算了,甚至還給手下將領冊封元帥府的官職,使戰報呈現出群魔亂舞的景象。
活佛法王穩坐中軍,吐蕃贊普的域本護持左右,成吉思汗的達魯花赤為其掠陣,最前頭還有自稱巡檢的貴族和各種菩薩並肩作戰。
原本按照曹耀的想法,康寧府的正規軍應在保障收糧的前提下采用守勢,等想叛亂的貴族和不知好歹的百姓都跳出來,待其初具規模,再將之一網打盡。
萬萬沒想到,叛軍居然用上了元帥府的官職名號,可能是理解錯誤的問題,有些法王菩薩自稱知縣。
這下可好,讓康寧府的正牌縣官們大為震怒,叛亂就叛亂,頂替我的官職幹啥?
就連一向好相處的老和尚尕馬都怒了,人家本來就是正牌囊謙王,被劉承宗指派為瑪康知縣就捏著鼻子認了,這會兒居然還有叛軍要頂替他的知縣官職。
盛怒之下尕馬知縣直接在縣衙門前立起募兵旗,召集縣中民壯、各鄉巡檢,親率揮舞鋤頭鐮刀的農兵揮師剿賊,誓要用佛法打敗佛法,宣佈至善法王是妖魔鬼怪。
一時間舞鏟階級農民大戰漫天神佛,整個冬季傳入知府衙門的戰報都像封神榜一樣,開始還是陣斬達魯花赤和吐蕃大將,後頭就變成擊破羅漢活捉菩薩了。
全程無需曹耀出手,甚至連羅汝才、李老豺都只是偶爾出兵助陣,尕馬等幾個知縣率領鄉兵就能跟叛軍打得有來有回。
知府衙門分析,這種局面完全是因為尕馬知縣身上疊的正面加成太多。
上一任囊謙王的弟弟、正牌囊謙繼承人,比復辟貴族正統;根蚌寺寺主,又是宗教頭目,比叛亂的法王菩薩更精於佛法;而且還是元帥府知縣,官職也到這了。
啥復辟貴族跟尕馬對戰,首先在底氣上就已經弱了三分。
因此如今康寧府主事的楊鼎瑞、劉承運、曹耀等人,根本無法把這場叛亂正視起來,這幫貴族遠沒有陝北農民有遠見,上來就在山裡以寺廟為據點,根本不懂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流動作戰。
再結實的寺廟,要兵沒兵要糧沒糧、要槍沒槍要炮沒炮,難不成還能比修建在雪山上的囊鎖謙莫宮更易守難攻?
曹耀樂見於叛軍建立據點,嚴令尕馬、白倉等人只在外圍圍剿叛軍,將其不斷向山中寺廟擠壓,最後由羅汝才和李老豺率正規軍一戰搗巢。
打到如今,逃出去的漫天神佛只能乾點攔路強盜之類的事,被各地巡檢圍追堵截,打得屁滾尿流。
“豐收好。”楊鼎瑞對承運的報告在預料之中,看著人均成糧百斤出頭的資料,點頭道:“繼續招募移民開墾田地,五年後康寧府在田畝上追上寧州旱災前的田地,我就知足了。”
儘管寧州很小,只有一個州;而康寧府很大,擁有七個縣;但達到寧州在旱災前的生活水平,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目標。
確切地說,寧州在旱災前有一百多萬畝的田地。
而如今的康寧府,七縣之地種糧的耕地只有三十三萬畝,即使算上果子地菜地也剛不到五十萬畝。
五年開墾五十萬畝地,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不過這倒也不是說康寧府就一定比寧州窮,寧州就算在旱災前也只有兩萬人口,康寧府有二十萬,還有八千多萬畝牧地。
這地方養羊、牛、馬很多,主要是牧業地區,尋找能利用的地方開墾種糧是為讓百姓過得更好。
畢竟普通牧民根本吃不上肉,就算牲口死了,也得把肉換成糧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