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頭如搗蒜,不住點頭道:“太對了!我這八千人走在外頭提心吊膽,分兵幾路,擔心被官軍各個擊破,不分兵又會被堵在路上,難辦。”
劉承宗說:“所以我認為一個營兩千五百到三千五百,是最合適的情況,尤其對大首領來說。”
高迎祥問道:“大首領,什麼叫大首領?”
“有戰兵三千甚至六千的,我不是說戰鬥力算戰兵,那人們有強有弱,我說的是專事打仗的人。”
劉承宗道:“高師傅也發現了,我們的炮小,用合口鐵彈打出去威力不足射程不遠,即使集中使用,打出去的效果其實也一般。”
“從前我的獅子營有八個哨,分別為五個戰兵哨、一個炮兵哨、工匠哨和輜重哨。”
“每哨有五百人,因為我建立獅子營時手下有兵五百,其實也就一哨人,所以隊、哨、營都有塘兵、輜重。”
“如今情況不同兵力變多,這個架子就不再合適了。”
聽見劉承宗開始分析獅子營的編制,高迎祥興奮地直搓手,這就意味著他們能一塊聊聊編制的事。
“我最近也對這些事想了不少,在標營之外,直屬炮哨意義不大,沒必要分在每個營裡佔用兵力,各哨的輜重與塘騎,同樣意義不大,不如五百戰兵來得舒服。”
“輜重可由輔兵代管,主要起作用的還是營屬輜重哨,工哨同樣無需各哨皆有。”
劉承宗說到興起,乾脆出帳找了支炭筆,取紙來對高迎祥勾畫起來。
“五個戰鬥哨不變,如今各路首領手下戰力最強者俱為邊軍,邊軍最熟悉兵分五哨的戰法,再加一個輜重哨……”
“等會。”
高迎祥抬手道:“獅子,你說的這個兵分五哨是啥?”
劉承宗眨眨眼,問道:“高師傅,你手下有邊軍的啊,他們不用?”
高迎祥深吸口氣,長長地嗯了一聲。
他手下邊軍其實很少出動,作為最精銳的部隊,始終用來彈壓麾下饑民、群賊,一般情況下並不使用。
又少又心疼,平日裡厚糧養著,只有需要出動馬兵一錘定音時才會放手一搏。
看他這模樣,劉承宗也大概能猜出來,便道:“所謂兵分五哨,既為前後左中右五部,不論是五隊還是五哨,都一樣,這個戰法你隨便挑個打過仗的兵,他們都知道。”
“在以多打少時有奇效,對抗兵力相等或戰力稍弱的敵軍,也同樣有用。”
“遇敵之時,先以前哨接戰,再以左右兩哨包抄遮蔽敵軍視野,後哨馬兵自左右兩哨取易透過之處,繞至敵軍腹背,留中哨預備。”
“敵軍多,則合圍後四面一時俱撞,陣動則長驅直入;敵軍少,為應付三哨兵力,則會拉長寬度,大橫隊的腹背叫馬軍一撞,也是個死。”
劉承宗說罷,示手向前笑著道:“非常簡單,遇戰大體都是這思路,不過由於我的對手總是邊軍,從來用不成,只有在山西打衛軍時用過一次。”
雖然簡單,卻給了高迎祥一種彷彿開啟了新世界大門般的感覺。
“噢,就是說後哨要用馬兵。”
劉承宗連忙笑著擺手道:“你別拘泥於此,我們的部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像楊耀,高師傅也認識,固原來的馬兵百總。”
“他就是我的前哨長,率領馬兵,戰場上可以擔任後哨的任務,不衝突。”
高迎祥暫時明白了,點頭道:“回頭我用用。”
“不過這個還是打賊好用,打邊軍的時候可以防著他們用這個。”
劉承宗說罷,又拿起筆繼續道:“我接著說啊,一營六哨,全營兩千五百到三千五百人,這是左右營,中軍標營則增加工哨、炮哨,達到四千人,三營合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