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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包圍

了,還請大帥給馬營調二十輛抬槍車,末將從北路突過去!”

楊耀帶馬軍前去準備,劉承宗站在城頭看著敵軍向海嘯般朝河西撲來,楯車推上石橋、步兵乘著皮筏佔領河西沿岸,他深吸口氣,派出傳令馬兵,向射獵營與西邊的蒙古捕魚營下達一條條命令。

他們要準備撤退,但不能現在就退,至少要且戰且退造成被趕出壕溝的假象再退,何況要想整師撤退,必須要讓捕魚營的蒙古馬隊過來接應。

否則城內的物資很難全數帶走。

正當一道道命令在軍中快速傳達,黃勝宵的重炮隊剛剛在石橋北邊展開戰線,十二門火炮自斜側方向官軍登上石橋的縱隊發起轟擊。

火光迸射,十二顆七斤鐵球勁射陣前,重重砸在石橋上,鐵石碰撞打出火花重新彈起,跳躍入陣,碾出條條血路,沿途碎肉折骨。

沒有潰敗也沒有逃竄,當炮彈撞碎另一側石橋欄杆,橋上陷入詭異的安靜,落針可聞。

楯車之後,孤零零的旗手驚恐放大的瞳孔,他只在耳邊聽見嗖嗖幾聲,回過頭,身後軍陣就彷彿被釘耙犁過的田,處處肝腦塗地。

陣前百總從地上掙扎起身,目瞪口呆環顧僅剩不到三分之一的軍陣,他看見另一名百總的胸口被炮彈打穿,人像被嵌在石橋欄杆上;面朝士兵的抱鼓手在地上扭動,這個可憐人的脊樑骨被砸斷了。

還有他身邊的副旗手,腦袋被砸得粉碎,斷掉的脖子噴了他一臉血。

十二顆炮彈幾乎將兩個百總隊打得粉身碎骨。

在短短的幾秒鐘裡,人們的腦子都被驚恐吃掉了,以至於連那些受傷的人都忘記呼喊。

直到百總抬手,想擦掉臉上的血跡,才看見自己的右手沒了。

他看著斷掉的胳膊和鐵臂縛,彷彿失去的短暫記憶統統撞進腦海,他是被自己的手拽倒了。

斷手的百總被砸出竅的靈魂終於迴歸肉體,滿面猙獰地用左手從部下胸口拔出握刀的斷手,用奇怪的姿勢高舉著手和刀,既像咆哮又像哀嚎般聲嘶力竭:“前進!”

後面的軍隊堵住了他們的退路,在橋上除了前進他們無路可逃。

隨著這聲嘶吼,士兵們的大腦才在驚恐中重新啟用,人們在屍橫遍野的橋上吱哇亂叫,直到其後另外兩個百總組成的縱隊衝上前來,越過倒地呻吟計程車兵,繼續將楯車向前推進。

不過親眼目睹一個縱隊七零八落的後續部隊並不鎮定,他們無法走直線了,以最快的速度把楯車推過石橋,當即向左側轉頭,使楯車迎著火炮斜行前進。

楯車搭載的小炮也朝劉承宗的重炮隊轟擊過去。

可是他們才剛從橋上下來不過十餘步,壕溝邊上的佛朗機炮將一片散子潑灑過來,又倒下一片人。

在近距離交戰中,佛狼機潑灑出的散子顯然是比重炮更令人恐懼的兵器,承受重炮轟擊的斷手百總還能命令士兵前進,嚇傻計程車兵也不過是在橋上吱哇亂叫。

但面對佛朗機炮的威脅,哪怕一炮僅僅將縱陣邊緣削去一角,剩下的全隊便本能地調頭就跑,跳進百步寬的河裡都在所不惜。

重炮是很厲害,但是被重炮打過一次,幾乎不會成為第二炮的目標;被佛朗機轟一炮則不一樣,你敢站著不動,佛朗機就敢連著轟你六炮。

這情況直到第二臺楯車推上石橋才稍稍好些,兩臺楯車擋住兩面,重炮每一次轟擊都險些要把楯車轟翻在地,佛朗機快速齊射更是把鉛子像雨點般打在車上。

但除了那些高射角憑運氣落入陣中的炮彈,火炮再難對楯車保護下計程車兵造成巨大殺傷。

正趕上從正東渡河進攻的寧夏鎮邊軍也渡過湟水,向壕溝發起衝擊,這才使南路固原軍的壓力驟減。

可就在固原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