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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世態究竟是何模樣,那是用多少錢財都買不來的大奇觀。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到過去與未來瞧一瞧。&rdo;

姑蘇臻的眼睛眯了起來,冷冷道:&ldo;你的話術如此蠱惑人心,我再聽下去,怕是又要上你之前中陰間的當了。&rdo;

&ldo;這次中陰間,我同你一道去。&rdo;我道。

姑蘇臻笑了:&ldo;梁硯,你雖有一顆玲瓏心,但我不會再信你了。&rdo;

&ldo;那可由不得你‐‐&rdo;我將身子猛地向前一傾,朝姑蘇臻直直撞去。姑蘇臻勘勘躲避了一下,卻被我擲出的道界擋了回去。我一把抓住姑蘇臻的手,回身將珈藍狠狠釘在了我剛擲出的道界上。剎那間,珈藍的刀身迸發出猛烈的藍光,隨之翻湧而起的狂風將我和姑蘇臻捲起,落入了無盡的虛空。

師父臨走前,教過我一個使用珈藍的特殊法子。他說這法子太邪門,只能在生命受到威脅、萬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使用,且這輩子,至多隻能使用一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法萬千,道門無數,我本想日後留給魏延,畢竟他從事的職業看起來比我兇險得多,總要以防萬一。可如今,哪裡還有什麼魏延,哪裡還有什麼在一起。不怪魏延,怪我。怪我對人的信任總是給得太快太滿,因此傷情的永遠是我自己。

當初鑄造珈藍之時,鑄刀之人在刀刃的中央層層密密刻滿了西域古文。師父潛心研究,拆解出刀刃中央的文字為跋祿迦文,其上記載了一種能使人遊弋於過去和未來的禁術,即有緣之人能用珈藍製造出一個中陰間,至於這個中陰間究竟是實際存在的空間維度還是一種浮於眼前的幻象並未可知。

風停之時,我立於湖心,右手緊緊握著珈藍,觸目所及皆是碧波。夜幕濃重,漫天飛舞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不遠處,有一葉小舟舉著燈籠火慢慢悠悠地朝湖心劃來。清冷的空氣灌進我的口鼻,我眯起眼,定睛細看:撐船的是個小廝,國字臉,頭上頂著淡色的小二帽;船肚裡坐著一位白須冉冉的老人。那老人微微佝僂著背,膚色蠟黃,眉目很是細長。他頗懂些情趣,拿爐子溫了酒,手裡抓著一把去了殼的花生。他一邊喝酒一邊吟詩,偶爾也和小廝侃幾句。他帶著金陵口音,講的還都是平常桌飯局上聽不到的野史。我屏息細細聽著,恨不能拿個小本本記錄下來。

且說老人當年在京為官時,起先只是戶部的員外郎,負責抄寫成捆的戶部帳本。某次機緣巧合之下,與當時的戶部尚書入龍翎王城議事。進宮議事的大臣們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即大家議事完畢後都不急著走,三三兩兩地坐著喝口茶。畢竟這天還都矇矇亮,自家轎夫摸黑將大人們從府上馱來龍翎王城,一宿沒睡,也該休息休息打個盹兒。尚書大人一會兒和中書省郎中聊聊民生社稷,一會又和太醫院的掌事打聽打聽現下京城時興的藥膳,覺得好不愜意。彼時有婢子進來沏茶,沏到東宮輔臣姑蘇大人時,那婢子抓著大人的棉袍就跪下了,嚷著大人救命。姑蘇大人趕緊將那婢子攙起,問是怎麼回事。婢子嗚咽著說她是姑蘇府的婢子,幾個月前府上生了個女娃娃,是她幫忙接生的。那孩子漂亮得不得了,主母特意請了當地有名的相士,說是皇后命。聽到這裡,議事廳裡一下就炸開了鍋,目光都直直望著姑蘇大人。大人一把年紀,光小妾就娶了十多房,子嗣眾多,哪還記得起什麼新添的女丁,頓覺尷尬異常。那婢子說孩子生下後過了沒多久便面色發青,似是噎住了,沒什麼氣息。她將孩子翻過來,卻見孩子尾椎骨處有一節凸起。產婆望了一眼,道此胎不祥,不願救,生死由天。婢子捨不得,抱起孩子徒步跑了三條街找大夫,才給救了回來。可誰知待到婢子回府的時候,府上的人不願收,說從哪兒弄來的野孩子,滾出去。婢子只得把孩子先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