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稹收斂住了笑容,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見他面色如常,鬆了口氣,開口道:“哎喲,我的大指揮使啊,我可不敢這樣說啊,我這個打了敗仗差點兒就沒了命的閹人,如何是您這位身經百戰立功無數的大將軍的對手呢?您看人當然比我準,對,對,對,您說的都對,那嶽六郎,就是個廢物,貪生怕死,能打贏這場仗,全靠的是剿滅過盜匪的張英和從沒上過戰場的張叔夜!”
黑衣男人一怒,剛要開口,就見到中年男人揮揮手,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只要一碰到一起,就一定會吵架!都是一起出來的人,為何如此不能友好協作呢?你們都是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不要總是吵架,譚稹,你且告訴我,梁師成暗地裡在做些什麼呢?這些日子總是不見蹤影。”
譚稹開口道:“忙著和一位大人物做生意呢,幾千萬的價格,價值不菲啊,聽說,和兵權有關。”
黑衣男人也接著說道:“近幾日,老奴手下的人總是看到蔡京手下的人進出於梁師成的私宅,主人,這個事情,可不一般啊!”
中年男人笑了笑,有些自嘲般說道:“哎呀哎呀,曾經那麼信任的兩個人,居然如此對待我,你們兩個說說,是不是我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地方?還是說逢年過節必然有的賞賜太少了,他們應該得到更多?比如說整個大宋朝的國庫?”
譚稹笑道:“他們罪該萬死!”
黑衣男人也難得的附和道:“他們罪該萬死!”
中年男人擺擺手,嘆息道:“和那些野人商議得如何了?什麼時候出兵?什麼時候夾擊遼國,奪回燕雲?童貫在西北打得如何了?党項人退了嗎?”
譚稹閉口不言,黑衣男人得意地笑了笑,剛要開口,就被中年男人再度打斷:“算了算了,太麻煩了,暫且不說了,讓師師來吧,我有些累了,等嶽翻來的時候,通報一聲,讓他暫且等一下,讓我休息一下。”
黑衣男人張張嘴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譚稹謹慎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先走了,譚稹才緩緩退下,去為徽宗皇帝把師師姑娘請過來……說老實話,如果譚稹是個男人,一定會對此退避三舍的,就好像那個黑衣男人一樣,不過不要緊,有些遺憾,譚稹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他不做男人好多年,對於女人的感官似乎產生了偏差。
不過那位師師姑娘,總讓他想起一首詩,也總讓他覺得嘆息。
師師姑娘,幸虧,你是青樓女子,幸虧,看上你的是我的主人,否則,否則,唉……
一百三十 北方有佳人(下)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這是譚稹初次見到李師師的時候,由衷的感嘆,即使那個時候他已經不做男人好多年,可他依然曾經是個男人,並不妨礙他的審美,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主人這樣高貴的人會為了這個女人不惜一切,甚至要把和他爭奪這個女人的人給貶走。
那人叫周邦彥。
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和大臣吃醋鬥氣,這樣的皇帝還真是任性,譚稹一開始還是覺得不太爽的,可是看到了李師師之後,他就不會再感到疑惑了,真的,再也不會不爽了,一個女子可以美到這種程度,可以魅惑到這種程度,如果他還是個男人估計也會受不了。
畢竟是男人嘛!
他是不能見到嶽翻的,一旦嶽翻見到了他,肯定就知道了要見他的人的真實身份,現在還太早,要等到殿試的時候才能讓嶽翻知道自己見到的人是誰,從而對他感激涕零,然後誓死效忠等等,據說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籠絡人心的辦法,這些年,用這種方法,也籠絡了不少人才,暗中為大宋朝的主人服務,就是不知道,這個嶽翻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安撫使啊!多大